從雪莉那裏出來之後,容寒聲就回了公司,忙了一個下午,夜色降下他覺得有點餓準備出去吃晚餐的時候,雪莉進來了。
“寒聲,我就知道你還沒吃。走吧,一起去吃飯。”
白天發生的事已然雁過無痕在她臉上再看不到什麼影響,她揚著笑臉,一直走過來繞過辦公桌站在了容寒聲的身邊。
容寒聲合上文件,看了她一眼,“我還不餓,隻是有點累了。對不起雪莉,我想回去了。”
被他拒絕,雪莉的臉色明顯不好看。
“你是不是還在為下午的事情生氣?我承認去淩家是我太衝動了。我知道錯了,明天我會跟淩墨軒道歉。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說著話,她的手竟然抬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嬌羞之態,指尖捏住了容寒聲的衣袖輕輕的扯了扯。
這個動作牽動了容寒聲的手臂,也讓他心裏頓時湧起了一股排斥。
“我沒有生氣。”他站起來,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她的拉扯往外麵走著:“我是真的太累了,從昨天下飛機到現在,睡了不到三小時。”
沒有刻意怎麼表示,他的語氣中卻是凝滿了疲憊。
“那……好吧。”
雪莉心不甘情不願的道,“你早點回去,明天見。”
“明天見。”
從公司出來,容寒聲也沒了吃東西的欲望,直接讓司機把車開回了家。
命阿姨簡單的做了點吃的之後,他便上了樓。
實在是疲憊,他沒有再去書房處理公務,而是直接進了臥室。
曾經熟悉的環境對他來說已變得陌生,眼前這些恭敬的麵孔也隻能給他一種生疏不安的感覺。
所以他在家的時候,極少在客廳裏呆,那會有很多雙眼睛盯著他,讓他很不舒服。
隻有在臥室這樣的私密空間裏,他的心情才能稍稍放鬆。
脫去外套,他順手拿了浴袍去浴室,解襯衫的紐扣的時候他的腦子裏還在思考著問題。
但是他的思緒在解到第二粒紐扣的時候被打斷了。
指尖下的這粒扣子好像有點粗糙,不似剛才那個觸感光滑。
容寒聲怔了一下,指尖在這粒扣子上細細摩梭了幾下,認真的感知著指腹上不同尋常的觸感。
幾秒鍾之後,他低頭捏起了扣子翻過來看著。
過去的兩個月裏,他也穿過這件襯衫幾次,之前沒有注意到,今天無意中碰到才發現這粒扣子背後竟然刻著字。
朵!
那個女人的名字?
容寒聲瞬間蹙眉,眸光凝滯在那個不仔細看都看不到的小字上。
盯了幾秒,他鬆開了這粒扣子,又捏起其他的紐扣看了看。
其他都沒有,隻有這一處。
這個……是她刻上的還是自己刻上的?
這個問題突然縈繞心頭,瞬間就占據了他的所有思緒。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急切的想弄清楚這個問題,隻知道現在在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最迫切。
一分鍾後,他離開了浴室回到房間又拿起了剛剛被他隨手扔在穿上的外套。
天色已晚,他沒有驚動林越,而是自己駕車離開了家。
開了大概有一個小時,他的車才停在了淩家莊園外。
淩墨軒看到他的時候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那,那個……寒聲,這麼晚了,你這是……”
“她睡了沒有?”
“……”
被他一問,淩墨軒徹底變成了一座石雕,僵了好一會才尷尬的笑了笑:“這個我可不知道,不然你自己去看看。”
他的話還沒落音,容寒聲的人影就從他眼前閃了過來。
“哎……”淩墨軒回過神來,扭頭朝已經跑上樓梯的容寒聲喊了一聲,“你要不要我讓人給你準備一個房間?”
“不必。”
不必,那他是等會走啊還是晚上睡某人那裏?
淩總裁陷入了沉思,想想又覺得自己實在太無聊便笑了笑,不再理會剛剛那個衝上樓去的男人了。
容寒聲不知道淩墨軒心裏在想什麼,他也不想知道,此刻他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他紐扣上這個字是誰刻的。
這個念頭在他心裏就像一團火一樣從發現這個字開始就燃燒了起來,一直燒到現在,直到站在這扇緊閉的門前,那火焰才突然滅了。
昨天夜裏過來時那種緊張的感覺又襲上心頭。他也不明白自己在緊張什麼,就是覺得站在這裏,他的心跳的很快。
猶豫了好一會,他才抬手敲了敲門。
一下,兩下,三下還是沒有反應,他有些急了。
刻意加重力道敲了第四下的時候,門裏才傳來輕輕的開鎖聲。
門開的瞬間,兩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