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周一驚,感覺到自己的手心黏黏的,趕忙放開了她,瞪大雙眼看著殘留在自己手上的血。
“這是怎麼回事?”他想要再去拉她的手來看看,她卻像躲瘟神似的避開。
“我在問你的手為什麼流血?你別裝聾作啞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憐香惜玉嗎?”
他心痛,很心痛,但卻表現出來的態度卻是另一番樣子。
這人真是煩心,我需要你的憐香惜玉嗎?沒必要!真沒必要!
歐曉燦簡直不想與他說話,隻是起身又朝著房門口走了出去。
當她看到原本幹淨的地板上留有一排排鞋印,再看看顧西周腳上的皮鞋後,她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還是沒有吭聲,去拿來抹布,提了桶水,屈膝跪地就開始擦起地來。
當顧西周見她竟然無視自己手上還流著血的傷口,也不戴手套就開始擦地,他簡直氣炸了——
這蠢女人到底懂不懂得醫學常識?虧她還是個護士,難道她就不怕細菌感染嗎?
他的生氣是來自他對她的心疼。
“你在做什麼?”他抓住她正擰幹抹布的手。
她一言不發,倔強地撥開他的手,繼續手上的工作。
“不要做了,不要做了!”他一把搶過她手上的抹布,甚至一腳踢倒了水桶,頓時餐廳又成了水鄉澤國。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知不知道傷口受感染會死掉的?”他對著她吼叫。
歐曉燦漠然地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毫不領情地揮掉他的手,繼續,繼續幹。
她不需要他的關心,如果傷口感染可以讓她離開這個地方的話,她心甘情願,她樂此不疲。
“瑪的!”顧西周忍不住罵了粗話,他已經完全被自己抓狂的心給搞得狼狽不堪了。
“嚕嚕!嚕嚕!”他扯開喉嚨大叫。
征服不了這個女人,他就隻有對著那個女人大吼大叫了。
正好在洗澡的嚕嚕一聽到叫聲,一刻也不敢怠慢地匆匆跑下樓。
當她看到歐曉燦流血的手時,不禁發出了驚呼——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血……我要……”她閉上雙眼,一副快要昏厥過去的樣子。
她暈血,不是假裝的,是真的。
“不許給我暈倒!”
突然被顧西周這麼一吼,她連暈血都不敢暈了。
“快去找醫藥箱。”顧西周對她下著命令。
“醫……藥箱……在哪裏?”她哆哆嗦嗦地問。
“在客廳右邊櫃子裏,抽屜……”
抽屜那麼多,這個蠢人能找到嗎?
算了,顧西周決定自己去找比較快,他用力地拉著歐曉燦往客廳走。
嚕嚕卻因為怕血站得遠遠的。
顧西周從急救箱取出了消毒水、藥膏、紗布,正當他想要替歐曉燦消毒時,歐曉燦卻一把搶了過去——即便單手包紮,也難不倒她,她不需要他的救治。
隻一會兒的光景,歐曉燦就將自己的傷口包紮妥當,令一旁的嚕嚕驚歎不已——想不到這個顧太太還有這一手!
是的,歐曉燦這個豪門少太簡直顛覆了她對豪門太太的一向理念。
在她的眼裏和心中,豪門太太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整天就隻知道買珠寶逛奢侈品店要專人服侍,然後再像個狗仔一樣圍追堵截自家豪門老公在外的風流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