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月份大了,肚子總是不舒服,上廁所的次數也多。

周思禮為了不吵醒他,每次都是輕手輕腳的。

“生了這一胎我就去做絕育手術。”

許杵給她揉著腳背,“以後再也不生了。”

“會不會很疼啊?”

周思禮抬手摸他的頭發,“要不然我……”

“肯定沒有生孩子疼。”

許杵用濕漉漉的手握住她的手腕,“跟你承受的比起來,不值一提。”

“……”

夜漸漸深了。

躺在床上,周思禮卻有點睡不著。

“老公。”

她輕輕的喊了一聲,許杵摸摸她的頭,“睡不著?”

“嗯。”

周思禮肚子大了,隻能側著睡。

她抓著他的手,聲音軟綿綿的,“我跟你說個秘密吧。”

“什麼秘密?”

“有一次我偷偷的去你們學校看你,結果回來的路上碰見了一個醉鬼。”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多年,不過現在想起來周思禮還是覺得有點好笑。

“那個大叔說起來還挺可憐的,他老婆跟人跑了,大半夜喝的醉醺醺的一個人在路邊哭,我那個時候因為去你們學校找你沒找著,心裏難過的要命,幹脆也蹲在路邊哭了起來。”

光是想象一下那個畫麵許杵就有點醉了,他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樣的黑曆史。

“後來呢?”

周思禮打了個哈欠,“後來啊,我爸媽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哭的在路邊睡著了,大叔怕我著涼,還把他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我蓋著。”

“……”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那個時候挺中二的?”

“是挺二的。”

許杵輕輕拍著她的背部,“好了,快睡吧。”

……

關於生產。

雙胞胎是早產,這第二胎卻是晚了兩天才生產的。

到了孕後期,胎位有些不正,一直也矯正不過來。

加上周思禮之前身體受損,所以第二胎也是剖腹產。

許杵非要陪著她一起進產房。

周思禮想到生孩子時那血淋淋的場麵,說什麼也不許他進去。

一個非要進去陪產,一個不讓,到最後,是周子皓虎著臉把許杵給拉走了。

“行了行了,這是剖腹產,生完就出來了,你老實在外麵待著,別跟進去添亂了。”

“我不放心。”

許杵緊攥著拳頭,“我……”

他實在是太害怕了。

周思禮昏迷的那兩年是他腦海裏揮之不去的噩夢。

“沒事的。”

到最後,反倒是嶽父安慰起了女婿。

許杵破天荒的抽了煙。

抽了小半包的煙之後手術室的門才終於開了。

因為是剖腹產,打了麻藥,周思禮還沒有醒。

醫生說母女平安,小公主足足有七斤重。

可是許杵沒有心思去看一眼剛剛出生的女兒,他全部的心思都在妻子的身上。

他隻是握著周思禮的手,緊緊的握著,一直到回了病房也沒有鬆開。

“醫生,她什麼時候才能醒?”

許杵的聲音有點啞,周思禮不醒過來,他就惴惴不安。

“哦,等麻藥過了她就醒了。”

可他還是不放心。

就連薄瑤叫他抱一抱孩子他都無動於衷。

小公主剛剛出生,皮膚紅通通皺巴巴的,不過一雙眼睛又大又明亮。

孩子的名字一早就取好了,叫許緒之。

許杵守著周思禮,薄瑤親自照顧剛剛出生的孩子。

因為家裏還有雙胞胎在,周子皓得回去一趟。

夜深人靜下來。

周思禮是半夜醒過來的。

麻藥剛剛退散,剖腹產的傷口疼的厲害。

“孩子呢?”

周思禮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想看看孩子。

“在隔壁睡覺呢,媽在守著。”

“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啊?”

“女孩。”

周思禮圓滿了。

許杵卻緊張的不行,問她傷口疼不疼,肚子餓不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周思禮累,應付了兩句之後又睡了過去。

她醒過來他就安心了。

……

因為是剖腹產,周思禮的身體情況又特殊,住了十天院才回去。

她沒有母乳,寶寶生下來隻能喝奶粉。

十多天的時間,小緒之長的白白胖胖的。

雙胞胎出生的時候很瘦弱,小緒之卻是反過來,胖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