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慕雲流豐神俊朗,頭佩戴金絲王冠,撐著把油紙傘,在看到對麵女子的同時,忽然將傘收起,然後猛然一擲,傘嗖地一聲,化為利劍,衝向冰然。

冰然肩頭猛然挨了一擊,吃痛下忍不住輕哼一聲,而慕雲流已經衝過來,抓住冰然的雙手喝道:“十七,你別以為你逃到三哥的神奴營,我就找不到你。你打我那一掌,不是輕易能一筆勾銷的。”

太子失憶那樣嚴重,冰然從容不迫的深刻臉龐染上了無奈和憔悴,細長的雙目裏閃過各種複雜的情緒,無奈,驚痛,蕭瑟,感傷……

“太子,隻要你還記得十七,十七就感激不盡了……”冰然無奈地笑笑:“可是你隻記得我打你一掌,卻忘記了現在已經是一年之後了……這一年來,你發誓對我摯愛一生……可是你卻跟你的太子妃圓了房……你可想的起來?”

聽到十七說了什麼,太子慕雲流嘴角緊緊地抿了起來,有些疑惑地揉了揉太陽穴。

他失憶了,母妃說他已經失憶兩次了。每次失憶都隻記得被十七打的吐血,差點死掉的事情,之後的事情都記不得了。

就連他什麼時候被封太子,什麼時候大婚都不記得了。

看到冰然那淒然的眼神,慕雲流嘴角很快勾起了一絲不屑的冷笑,眼底卻沉澱出凝碧的深冷:“哼,如此淒楚地望著本太子,無非是想讓本太子原諒你!不過,本太子永遠不會原諒你!而且你竟然說本太子對你發誓摯愛你一生一世?胡說八道!本太子有了希媛作為太子妃,怎會看上你這……”他視線上上下下打量了冰然一圈,看到冰然布滿傷疤的臉頰,冷笑;“怎會看上你這醜八怪?!”

冰然無奈歎息。

再解釋又有什麼用?

冰然便不想再多說什麼了,不過她四處看了看,太子從後門偷偷出來,而且一個隨從不帶……冰然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太子,你怎麼會從後門出來?”

太子冷笑:“難道不是你這混蛋丫頭給我傳紙條,讓我來後門見你的麼?本太子想著要報仇,自然就來了,難道本太子一個堂堂男兒,還怕被你一個死丫頭害了?”

“太子……”冰然警覺地向四周看了看,道:“我才沒有給你傳什麼紙條。定然有小人準備陷害你我。我們快快分開才是。”

太子雙手叉腰,卻動也不動,一副我早已知道的模樣。半晌,他視線不再冷冽,倒是看到冰然濕淋淋的衣服,將自己的外罩脫下,緊走一步,給冰然披上:“下著雨,你還傻站在這裏,莫要著涼了。”

冰然肩膀一抖,太子雖然忘了對她的誓言,但是似乎從小到大青梅竹馬的情誼還沒忘。他對她,依然是好的。

冰然心底生出一抹希望,說不定太子會想起來的,一切都會想起來的。

還沒反應過來,太子動作便一氣嗬成,他的衣服就已經披在了自己身上。冰然心想著,自己已經成為燕王賬下食客,他也不是那個青梅竹馬的少年。還是避嫌才是。趕緊將身上衣服取下,遞到太子懷裏,道:“太子身子尊貴,莫要凍著了。”

太子手輕輕一推,有些不滿道:“讓你穿,你就穿上!立刻馬上!”

冰然隻好拿著衣裳,向後退了一步,與太子保持著恰當的距離。心中當真時排山倒海,像是在水深火熱中煎熬。

她真怕刺客當著她的麵再次襲擊太子,而且在太子府後門。那樣的話,她代表著燕王府,豈不是坐實了燕王府派她刺殺太子的證據?

她雖然不舍,但是還是盡快離開太子的好。

免得被那離間太子府和燕王府的人利用。

慕雲流看冰然那疏離的態度,心中隻覺得不快,隻覺得一腔話無處說起,便對她揮了揮手:“本以為你叫我從後門出來,是跟我道歉!沒想到,你……既然不樂意看到本太子,就滾蛋吧!滾回你的神奴營去,以後不要再讓我碰見,否則……我,我一定報那一掌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