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沒法動光耀王府,便隻好拿葉海特聖女開刀了麼?
皇帝陰沉森然的視線在冰然身上逡巡了片刻,最終目光落在她的下巴上。此刻冰然的下巴傷痕累累,隱藏在白色的輕紗下,擋住了她本應該絕色此刻卻越發醜陋的下半邊臉。
皇帝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了一遍又一遍,又睇向她的眼睛:“雖然和以前不大一樣了,但是眼神卻還是那樣桀驁不遜。如果不是北玥世子咬壞你的下巴,你仍可與太子妃或者沈明家的玲兒一較高下,大匡的第一美人當之無愧。”
話畢,皇帝拍了拍手,慕雲青恒領著幾個神奴營子弟兵走進來,在冰然身邊站住,皇帝對慕雲青恒說:“把你胳膊劃開,讓她喝了你的血吧……”
冰然臉色難以抑製地蒼白起來,緩緩抬眼,咬牙道:“難道皇上給綠姬的焦骨牡丹解藥……是假的?”
皇帝從龍座上走下,對著冰然走過來,一邊走,一邊緩緩說道:“我早懷疑她,自然不會聽她的話給她真正的解藥……”
慕雲青恒已經拿皇帝禦賜的絕情斬劃開自己的手臂:“十七,喝了我的血吧。恐怕你死都想不到,每個月給你血藥的竟然是我吧……”
秦冰然眼裏已經彌漫起一片赤紅,死死抿緊唇,死也不願意張口。
慕雲青恒說:“忘了告訴你了,焦骨牡丹根本沒有一次性就可根除的解藥。除非每月喝初次獻祭人的血,才能延續生命。從你三年前喝我第一口血開始,你就注定要為我賣命。”
冰然滿心的震驚,眸子也染上了血紅的仇恨,瞪著慕雲青恒,忽地冷笑一聲:“你不讓我喝慕雲滄海的血,卻在他死後立刻就給我喝了你的血……我早該想到你的野心不應該隻是掌管神奴營和獸營。”
“錯了。”慕雲青恒望向走過來的皇帝,道:“我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我忠於父皇。我願意幫父皇控製你,從而控製水麒麟,我願意奉獻我的血。”
“如果我不喝呢?”冰然拳頭已經在身側緊緊握起。
“不可能不喝。”慕雲青恒緩緩道,宛如最高明的獵手,掐住她的軟肋:“他回來了,你生有可戀。”
“如果你們讓我活著是為了對付他,那麼我寧願死。”
“嘖嘖,你的愛真是太感人了,可是他值得麼?”慕雲青恒冷笑一聲,神色變得平和,道:“不過我讓你喝血藥,並非讓你對付三哥。他是一縷魂,自然有鬼神會收他,我們才不擔心他會犯上作亂。我這是為了救你。
“嗬嗬,真是偉大,竟然是為了救我?”
慕雲青恒把流血的手臂伸到她嘴邊,兩個神奴營弟子手執囚龍索,按住她的頭,迫她垂下臉,吮吸他的手臂。
冰然開始象征性地掙紮兩下,但是後來她想通了,便不再掙紮,而是認真地喝了起來。他們要救她,她哪有抗拒的道理。
來日方長吧。
喝了慕雲青恒的血,慕雲青恒將絕情斬收回自己袖間,對著皇帝道:“父皇,兒臣在自己的血液裏注入了藥物,相信今晚的葉海特聖女,是絕無招架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