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請教一下姓名嗎?”共和國的「黑月」總部門口,當海利加渾身上下捂的嚴嚴實實地朝著門口的守衛展示了曹·李給出的憑證之後,那兩人點了點頭,這樣問道。
“不方便。”海利加淡淡地說道,徑直走進了房門。也許是因為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幹脆地拒絕這樣的要求,兩人呆立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海利加進去。
“跟那個曹一樣,是個怪人……”良久,那兩名守衛才後知後覺地喃喃自語。
海利加沒有理會兩人的議論。此時此刻對於他來說,有件事情更值得在意——那就是之前那種奇怪的情緒。
當他忽然意識到,在共和國的時候,可以毫無顧忌地盡情釋放自己的情緒,而不用擔心傷害到任何親人和夥伴之時——他內心當中的某種情緒忽然爆發了。這種情緒,曾經在利貝爾異變中,麵對紅蓮獵兵們的時候出現過一次。
——糾結,矛盾。這種感情,當時他用「戰場上不能對敵人」心慈手軟這樣的借口糊弄過去了。但是這一次的困惑,實在是讓他感覺到了很強的疑問。
戰場上對待敵人——那是一種非常專業的感覺。職業的獵兵,從來都不會把戰場上的仇恨給帶到場下——即使巴德爾·奧蘭多和路嘉·克勞塞爾兩人在戰場上通常是勢不兩立的敵人,但是在戰場之外,兩人也可以坐在桌前小酌幾杯,從他們身上,似乎感覺不到任何強迫自己,或是針對對方的敵意。
對於海利加來說,那時候自己對於那些獵兵的惡意,有些莫名其妙。以他當時的能力,他並非沒有在不殺人的情況下達成所有目的的可能性。但是他卻沒有選擇那樣做。盡管他也明白,對於不法分子講究這些所謂的人道和法律是很微妙的事情,但是這依然不能消除他內心的困惑。
惡意,惡念,和殺氣——他們非常相似,卻又不同。而不論如何,這種情緒的波動,這次又出現了。
身旁夥伴的觀念無需顧及,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不用理會——對手是和自己毫無瓜葛的陌生人,又都是久經沙場的獵兵,內心基本都做好了勝利的準備,或者兵敗的覺悟——這幾乎是一個絕佳的環境。盡管不願意承認,但海利加知道,自己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在為此感到狂喜。
對於殺戮和戰場的狂喜——他從不認為自己內心深處隱藏著這樣的性格。
這到底是怎麼了呢?他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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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月」總部的這幾天,海利加基本一直都呆在對方為自己安排的房間裏,除了吃飯和必要的一些行動之外,他都把自己窩在屋裏。在其它的成員眼裏,這個一直以來都是「黑月」分部管理者中最大的問題兒童的曹·離派來的協力者,似乎跟把他送來這裏的那位有著一脈相承的詭異性格。除了必要的作戰會議,和一些簡單的生理需求外,這個人就再也沒有別的什麼行動了——看起來甚為怪異。
當然,海利加自己知道——這不是因為自己有毛病。問題在於,自己並不想在共和國留下任何關於自己存在過的情報——雖然他很肯定,自從和那位奧斯本宰相會麵之後,就一定會有情報局的眼線時不時地跟著自己,因此他選擇的辦法是在飛艇降落後,使用龍吼和魔藥的力量,自行前往曹·李指明的目的地——她就不信有什麼人能在自己隱身的情況下還能跟得上自己。更何況,在大量變化係法術的加持下,自己趕路的速度甚至比一般的導力車還要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