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叔,在我心裏,你就是最厲害的雕琢師父,你不用多想,去了直接幫我看著他們。有你在,我才放心。”景翊笑著說。
呂叔笑了笑,又看向蘇九夕,見麵色淡然地望著自己,笑容滯了滯,說:“嗬嗬,少爺,雖說公司是你的,但也有其他股東吧,總要跟他們商量商量,或者,跟蘇小姐商量一下?”
呂叔這話一說,景翊微愣,似乎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看向蘇九夕,故人重逢,再加上呂叔答應要來幫他,讓景翊太高興以至於沒發現蘇九夕麵色過於清冷。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非常熟悉蘇九夕的微表情了,她雖然總是麵色淡淡的,但一般情況下,她是很放鬆的,雖然淡漠,卻不會拒人於千裏之外。可是現在她表情冷,眼神也有些冷,就連呂叔都發現她的敵意,這是怎麼了?
“九夕,怎麼了?”景翊緊了緊握著她的手,低聲詢問。
蘇九夕默默地看了呂叔良久,眼中風雲初歇,這個呂叔的一切都如亞瑟查到的一樣,她垂下眼皮,心中為景翊哀歎,但她依舊什麼都沒說,搖搖頭,說:“累了,餓了。”
她累了餓了,景翊就什麼也不想問了,當即說:“那我們去吃飯吧,吃完了回去休息,下午再過來看。”
蘇九夕點點頭,呂叔見狀,也忙笑著說他不打擾了。可景翊怎麼會任由他走,拉著他一定要和他一起喝兩杯。
因為下午還要看毛料,所以大家還是沒喝酒,隻是吃飯。景翊很高興,呂叔也和他說起許多童年的趣事,搖頭苦笑景翊小時候多麼的頑皮,敢把他精心雕琢的帝王綠翡翠玉珠當玻璃彈子打,打得到處都是,嚇得他趴在地上一粒一粒的找。幸好景翊是在自己房間裏玩,地上又鋪了羊毛毯,才將所有珠子完好無損的全部找回。可就是這樣,景翊的母親也隻是笑了笑,從不責罰他,可見母親有多溺愛景翊。
一說起他那高貴優雅的母親,景翊的臉上帶著柔和溫暖的笑容,他一生中最無憂無慮的時光,都是有母親在的時候,隻要呂叔說起,他都是麵帶微笑的聽著,即便呂叔反反複複說了三四遍,他也聽得不厭其煩。
蘇九夕坐在景翊的旁邊,看著景翊,心中酸澀,放在膝蓋上的雙手越攥越緊。
下午五人重新回到交易中心看毛料,當呂叔得知,這次景翊過來選毛料居然一個賭石師父都沒帶,都是靠蘇九夕,很是驚訝,問蘇九夕:“蘇小姐難道也是賭石高手?”
蘇九夕淡漠地回答:“不是。”
呂叔本來還想問什麼,可蘇九夕的態度過於冷漠,他也拉不下臉來再去問,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便轉頭去看他的毛料,不說話了。
氣氛變得僵硬,景翊皺了皺眉,蘇九夕拿著自己的本子,也扭頭去看別的毛料了。景翊抬腳想跟上去,可是呂叔這時恰到好處地叫住了他:“少爺,你來看看,這塊石頭表現不錯啊,蟒紋清晰,鬆花明顯,很可能出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