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從幾時開始,她已經習慣了身邊都是咋咋唬唬的人,習慣了周圍吵吵鬧鬧,乍一夕冷清下來,竟覺得渾身不自在。

蘇九夕忍著不適應,回了房間,一邊摘耳環,一邊往衣帽間去,想把這身裙子給換了。

剛踏進衣帽間,忽然,一雙手從黑暗處伸了出來,捉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拉!

蘇九夕猝不及防,跌入了一個男人的懷抱裏,那人也沒站穩,兩人雙雙跌倒在地!

幸好,衣帽間裏鋪裏厚厚的羊毛毯,並沒有摔疼。

男人仰躺在羊毛毯裏,沉沉地笑了起來,聲音自胸腔穿出,帶著震動,傳到了蘇九夕的耳朵裏。

蘇九夕覺得真是太無奈了,說:“我還以為你出去了,結果躲在我房間裏偷襲我。”

這個男人,不是景翊,還有誰?

他抱住蘇九夕,在羊毛毯上滾來滾去,開心地說:“我把雕兄送走了,終於又可以光明正大地進你的房間,當然得偷襲一下啦。”

景翊速度極快地,在臨鎮郊區承包了幾個山頭,借口用來種藥草,圈起來,還往裏麵放各種蛇鼠羊兔,供雕兄在裏頭稱王稱霸。

雕兄在裏麵有的吃,有的玩,環境又適應,早就忘了蘇九夕是誰了。景翊賊兮兮地跑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溜進蘇九夕的房間,先在床上打了幾個滾,抱著她的枕頭用力嗅,這是他寶貝的味道。

十分變態!

蘇九夕想起他這陣子的怨念,忍不住笑了,伏趴在他的胸前,靜靜地說:“我今晚,幫維納斯和亞瑟,說服了莎拉夫人,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景翊聽了,笑道:“他們幾時不光明正大了?那個女流氓,天天嚷嚷要跟亞瑟醬醬釀釀,我都替她害臊。”

蘇九夕淡淡地笑,說:“你不知道,維納斯家裏很強勢,他們當年吃了很多苦頭,亞瑟還被抓去坐了幾次牢,連父母都受到連累。亞瑟沒辦法,隻好放棄,維納斯又窮追猛打的,他隻好到處躲,躲了幾年,維納斯也是怕他再離開,才天天這樣嚷。”

景翊聽了,歎了口氣:“是嗎?那你可真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你怎麼勸的?”

蘇九夕就將自己對莎拉夫人說的,對景翊說了一遍。

景翊大笑,說:“真是我家大寶貝,都學會忽悠人了。”

蘇九夕糾正他:“我沒有忽悠人,我隻是說一種可能!”

景翊抱緊她,愛得不得了,說:“是是是,你說沒有就沒有。”

景翊撫摸著她的背,感歎道:“哎呀,你說以後我們要是沒錢了,到天橋底下支個攤,算個命什麼的,也能財源廣進,對吧?”

蘇九夕說:“我不會沒錢。父親說我命中富貴無雙。”

然後,她抬了抬頭,似乎是在寬他的心,說:“不要緊,以後你破產了,我養你就是。”

景翊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說:“真噠?我很好養的,管飯就行。”

說完,兩人都笑了。

笑過一會兒,景翊輕輕地,小心地問蘇九夕:“九夕,那個……你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