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病房裏,給龔良東削蘋果,低眉順眼,自己的事一句也不提。

龔良東的腿斷了一條,打著石膏,掉在半空,頭上也帶著固定套,鼻子斷了才剛接好,真是全身沒一處好的。

蘋果削好切塊,放進料理機裏,準備打成泥,皇甫珠玉來了,譚湘立刻將蘋果放在一點,站起來,恭敬地喊:“珠玉姐。”

“嗯。”

龔良東眾多的情人,在皇甫珠玉麵前都是可打可罵的賤人,唯獨譚湘,皇甫珠玉對她還算和顏悅色。

原因無他,譚湘懂迎合,知進退,曾經幫皇甫珠玉組過很多應酬的局,牽橋搭線很多名流給皇甫珠玉認識,深得皇甫珠玉的歡心。

其實,如果譚湘知道蘇九夕的本事,她就不會那樣和蘇九夕對著幹,她能把蘇九夕伺候得舒舒服服。可惜,她仗著自己有龔良東,不把蘇九夕放在眼裏,當成平時那些想再在她麵前立威的明星經紀人。

皇甫珠玉上前,擔憂地看了看龔良東的臉色,她對龔良東,是真心相待,隻是惱他花心,卻也一直對他很好。

她問:“今天好點了嗎?”

龔良東沒好氣地說:“你看哪裏好點了?!吃東西都得打成泥,好什麼!”

龔良東的鼻子斷了,臉上隨便一動就劇烈地疼,所以他也不敢咀嚼食物,隻能吃流食。

皇甫珠玉也不惱,哄他:“好啦好啦,我問過醫生了,他說鼻子軟骨恢複快,再過一個星期,就不那麼疼了。”

“哼!”

“你也是!出門為什麼不帶保鏢,讓人下了黑手!”皇甫珠玉道。

“我有錢嗎?自從出了事,你哥就各種限製我,一個月不到一百萬的薪水,我拿什麼請保鏢?!”龔良東越說越氣,正要發大火,結果牽動了鼻子的傷,痛得他眼淚都飆出來了。

皇甫珠玉趕忙安撫他:“哎呀喊什麼,又傷到了不是?行了行了,我已經跟我哥說過了,以後不限製你了,行了吧?”

“真的?”

“我幾時騙過你?”

龔良東聽了,心中得意,這次雖然被揍得這麼慘,但也因此嚇壞了皇甫珠玉,又對他百般遷就。他趁機要回了自己的財政大權,這頓打,值了!

他滿意了,就對皇甫珠玉稍微和顏悅色了些,甕聲翁氣地說:“我要吃蘋果,你喂我。”

皇甫珠玉笑了,放下手袋,在床邊坐下。譚湘趕忙將打好的蘋果泥盛到小碗上,遞給了皇甫珠玉。

皇甫珠玉仔細地給龔良東喂蘋果泥,唇角帶笑,眉目柔情,遠遠看著,真有點郎情妾意的感覺。

譚湘揪準時機,歎氣說:“這個世界上,誰都可能辜負良哥,唯有珠玉姐不會。誰敢動良哥一根寒毛,珠玉姐就能廢了對方!”

皇甫珠玉得意一笑,抽了張紙巾,萬般溫柔的給龔良東擦嘴角,說:“這個是當然!”

譚湘轉了轉眼珠子,繼續說:“可珠玉姐,你知不知道,打傷良哥的,是誰?”

皇甫珠玉手一頓,側臉斜睨她,冷冷地說:“譚湘,別想借良哥和我的手,給你排斥異己,你想利用我,還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