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安樂畢竟是李安樂,哪是說氣死就能氣死的,她氣我還差不多。
第一日,她因為我忌醫拒藥,夜深冒雨而來,濕露沾內衫,鬢發貼頸,接過丫鬟給我熬得藥湯,俯身鎖骨和胸前起伏若隱若現,嗔怪道:“相公,別拿自己的身子氣我啊。”
我轉身看她,發稍水珠滴落我額間。
我倆僵持不下,她連打三個噴嚏,藥湯灑了一床,弄髒我前襟,然後不知怎得,我倆不僅共浴,我還……她還……我又……她又……我倆……有傷風化!有辱斯文!有辱先祖啊!
第二日,我臥床不起,絕食不語,她三更趕到,呼朋引伴,招長安名妓歌舞取樂,就在我屏風前煮了麻辣牛油火鍋,加了小米椒還有我最愛的新鮮鵝腸。
一邊吃還一邊教導南風倌小倌們,我曾教她的下鵝腸的手法:‘七上八下’,我他媽原地螺旋炸裂,當時我和她的距離隻有六公尺零五分,在不夠七分之一柱香的時間,我下榻穿靴,越過屏風,準備大吃特吃,哪料一眾丫鬟如高牆般攔住我,李安樂紅豔豔的嘴剛嚼完牛肉,她冷酷地說:“給駙馬來碗南瓜稀飯。”
可能是我雙眼欲裂,滿臉憎恨溢於言表,她莞爾一笑:“禦醫說,相公身上多處傷痕,不可食辛辣,不可食蔥薑蒜,不可食牛羊肉,不可食……”
我聽著李安樂邊燙鵝腸,邊條條框框的數著我的飲食禁忌,我咬牙切齒。
李安樂舔了舔嘴角的香油說:“相公,別咬牙,咬我。”
咬你媽,老子幹死你!
於是,確實,當晚我不僅咬我還……她還……我又……她又……後知後覺中我發現我中計了。
第三日,我沉思靜想,此事不可再拖,我得趕緊去牢獄,於是回憶起了以前蜀郡南街賣配飾男商人家裏的小妾長與主母爭寵的那三招,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哭和鬧不符合我的身份,於是我撕碎了床單懸於房梁,準備等著李安樂駕到,死與她看。
可李安樂到是到了,隻是她這身打扮,一身正紅繁花宮裝,外披著一層金色薄紗,衣擺鏽著金線龍紋,三千青絲挽起,額前垂著流蘇金飾墜著紅色寶石,頭上插著鏤空飛龍金步搖,隨著蓮步輕移,發出叮咚脆響,好似神仙妃子下凡來。
衣袖長裙擺動間,花香撲麵,令人如墜夢境,隻聽她嬌俏一笑問我:“相公,美嗎?”
何止美啊,簡直美他媽給美開門,美到家了。
於是……我又……她又……我還……她還……我不僅而且……她不光還要……簡直……簡直……有辱我雲家門楣,我幹脆一頭撞死來得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