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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接賀棠溪的是一個頗為帥氣的年輕人,同時也是他的房東。他站在機場的圍欄外麵,舉的牌子上歪歪扭扭地寫著賀棠溪的名字。
賀棠溪拄著拐艱難地走過去,那人一看到他就笑了,笑得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他中文發音很怪,但是話還算通順。
“是賀先生嗎?”
賀棠溪點頭,那人的笑容便更加燦爛了:“你好,我叫周一鳴,是你的司機兼房東。”
周一鳴很開朗也很健談,他告訴賀棠溪他是華裔,雖然從小在這裏長大但是中文很好,對中國也很有歸屬感,他是譚雨薇朋友的朋友,家裏正好有間房是空的,譚雨薇的朋友找他幫忙,他一聽就立馬答應了下來。
周一鳴的話很多,一路上都是他一直在說,給賀棠溪介紹這裏的風土人情介紹周圍街區的情況,還同他聊隔壁鄰居的桃色八卦。但賀棠溪興致缺缺,他隻是安靜地聽著,時不時才回一句。
“其實有很多人想租我家的房子,但是我都沒有租給他們,你知道為什麼嗎?”周一鳴趁著紅燈間隙扭頭問賀棠溪道。
賀棠溪心不在焉地搖頭。
“因為我想租給國人啊!”周一鳴說完又問,“你知道我為什麼想租給國人嗎?”
這次沒等賀棠溪問為什麼,他就自顧自地答道:“因為我想多練練我的口語,他們都說我說中文有口音。”
周一鳴嘴角撇了下去,語氣聽起來還有幾分委屈,但配著他奇怪的說話腔調,就顯得有幾分喜感:“我真的有口音嗎?”
賀棠溪沒繃住,笑了出來,他回頭正好對上了周一鳴怨念的眼神,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也還好,聽不太出來。”
周一鳴瞬間就開心了。
到地方之後周一鳴幫賀棠溪搬行李,又扶著他進去參觀整個屋子。
周一鳴家麵積不算很大,一共有兩層外加一個小閣樓,一層是客廳廚房餐廳,二層有幾間房,一間是周一鳴住的主臥,另外兩間房一間改成了書房另一間就是客房。
賀棠溪對這間房不怎麼滿意,他喜歡亮堂的屋子,喜歡有陽光能灑進來,這間房背光,又暗又陰森,他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周一鳴一眼就看穿了賀棠溪對這間房的不滿,他直接開口問道:“棠溪,你是不是不喜歡這間?”
相處不過短短半天,周一鳴對他的稱呼已經從賀先生轉換成了棠溪。
賀棠溪也不扭捏,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覺得有點太暗了,我喜歡向陽的房間。”
“這樣啊,”周一鳴臉上露出了苦惱的表情,“現在隻有我那一間房向陽……”
賀棠溪瞬間就後悔說這句話了,現在是他寄人籬下,他可沒有什麼資格去挑三揀四。
“算了,沒關係,我還是…….”
“閣樓!”周一鳴一拍掌,“我家的閣樓沒有堆雜物也能住人的,房頂上麵鑲了玻璃的,光照特別好,隻不過太高了,我不知道能不能上去,要不我先帶你看看吧?”
賀棠溪點頭說好。
閣樓地方挺大的,也不低,屋頂有一塊兒地方是玻璃,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在地上灑上一片光斑,比起樓下的那間賀棠溪更喜歡這裏。
“晚上還可以看星星,”周一鳴興致勃勃地給賀棠溪介紹,“夜裏星星很多的,可以把床搬到這裏,晚上躺在床上看星星,好浪漫的!白天要是怕曬可以裝一個推拉的,把陽光擋住,想開了再打開,也很方便。”
賀棠溪決定住在閣樓上了,他的腿不行,周一鳴用了一個下午幫他整理閣樓和行李,熱情得讓賀棠溪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兩人住在一起沒有多少矛盾,賀棠溪雖然嬌生慣養,但是也不挑剔能吃苦,很隨遇而安,周一鳴熱情又熱心,念著賀棠溪還打著石膏拄著拐,平常也都照顧著他,
但是周一鳴太熱情了,熱情得讓賀棠溪覺得有些招架不住,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周一鳴對自己總有一點那種意思在裏麵。
賀棠溪一般晚上上樓了就不再下來,他腿還沒好,上下樓不方便。
夜裏他正睡著,突然聽到樓下有聲音,賀棠溪以為是家裏進小偷了,等他下樓一看,卻發現周一鳴正和一個男人躺在沙發上接吻。
他們吻得難舍難分,咂水聲大得連站在樓梯上的賀棠溪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賀棠溪沒敢多看,紅著臉又悄悄地上樓去了。他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早上還旁敲側擊地問周一鳴昨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