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伯拉罕出息了, 他和小摩多折騰這麼多年分別這麼多年可算是有個結果了。

在場的巨頭們大部分都悄咪咪的看了一眼該隱的臉色,判斷了一下他大概還算是高興情緒占上風的表情,然後就用欣賞的目光盯著龍與血族正在結的最高靈魂契約魔法陣——

嗨呀。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兩個家夥能給他們下請帖, 自己就算是忙到飛起也會抽出時間參加的!

好好的活著, 活的久了總是能追到結局的!還是他們喜歡的那種結局!

亞伯拉罕和摩多, 這倆人的感情線可是所有曾經活著的巨頭和現在掌權的巨頭們共同看在眼裏追在後麵揣著明白裝糊塗甚至還壓過注看他倆到底能磨嘰多少年的。

活著真好。

要是已經離去的老家夥們也能看到就更好了。

百感交集的巨頭們在心裏如是欣慰的想著。

“”

該隱冷眼瞧著結契的倆人,忽然朝著他們伸出了一隻手。

亞伯拉罕和摩多正在進行的結契魔法陣肉眼可見的出現了裂紋,且裂紋越來越大, 令亞伯拉罕和摩多同時吐出了一大口血,氣息瞬間降弱了下去。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啊!!’加裏比倫剛剛放下的一顆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差點沒被該隱的糟糕操作給活活噎死:‘他倆都成血窟窿了你還瞎搞!!你想要他們死就直說,少在這折騰!’

其他的巨頭們也凝視著該隱,無聲沉默。

該隱沒有看其他的巨頭小夥伴,而是盯著在鮮血裏擁抱的龍和血族, 忽然回想起昨夜的場景。

時間往前推推, 昨天夜裏·血族的始祖城堡。

也許因為血族是永夜之地, 所以天上的月亮似乎顯得格外明亮。

月光穿著銀紗拎著裙擺笑眯眯的跑進了城堡。

始祖城堡·正廳,一片明亮。

該隱用一隻手托著腮的坐在王座上, 看著下方跪在自己麵前垂下了頭卻將背挺得比誰都直的摩多, 沉默很久後才緩緩開口道:“小摩多,我對你好嗎?”

摩多真誠無比的說道:“您對我非常好。”

“不, 我對你不好。”該隱搖了搖頭,輕聲道:“自從亞伯離開我之後,我對你的關心大不如從前。”

摩多倏然抬起了頭——

“你以身體不好受不得吵鬧為理由搬去了血族偏僻地帶每夜望著龍族的方向思念故人, 我知道。”

“你私下裏做了實驗創造出了一個混血種,讓混血種去了人間界避免被我看見,我知道。”

“你時不時離開城堡, 偷偷溜去各族三不管地帶,每次都一副失魂落魄回來的模樣,我知道。”

“你向著阿卡投了誠成了他麾下的一員,我知道。”

摩多微微紅了眼眶。

他從未想過隱瞞該隱,但是卻也的確從未主動說出來。

“你是真的是像極了亞伯。”

該隱歎了口氣,然後從王座上站起了身子。

“他從未對我有過隱瞞,僅有的一次隱瞞讓我失去了他。而你——”

該隱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階,站在摩多的麵前將手放在了他的頭上,歎息道:“你難道也想要離開我了嗎,小摩多?”

“為了一頭隱姓埋名根本不敢出現在眾人麵前苟且偷生的黑龍,你竟然舍得將自己的本源魔力無償的提供給他。”

“我早該想到的,亞伯真的什麼都教給你了,包括那個根本不該被創造出來的禁術。”

摩多的眼淚滴落在了奢華潔淨的地板上,發出了輕微的啪嗒聲。

“別哭,小摩多。”該隱用手指溫柔的擦拭去了摩多的淚水,溫聲道:“我沒有生氣,無論是弗朗·卡麥維的存在還是別的什麼,我都沒有生氣,真的。”

“隻是讓我惱怒的是亞伯拉罕還活著,他讓你等了這麼久,久到我都要記不得他那張龍臉長什麼樣了。”

“大戰後兩族的關係極差,您說過血族之人不允許與任何種族有來往,他不來見我也——”摩多急忙忙的解釋道。

該隱冷笑著打斷了摩多的話:“血族的規矩是我定的,既然我能定自然也能改。但他連見你的勇氣,來血族找我的勇氣都沒有。”

“他從頭到尾,就隻是一頭膽小懦弱自私的巨龍而已。”

“所以我不是生氣,我其實是憤怒。”該隱點了下摩多的眉心,看著他雙目空洞的模樣輕聲道:“多不公平啊。”

“我可望不可即的珍貴,他卻能棄如敝履。”

該隱輕輕的摸了摸摩多的發頂。

整個城堡大廳奢華的地磚出現了蜘蛛網狀的裂紋——除了摩多身下的那塊。

理智與情感在撕扯著該隱的大腦,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憤怒過了。

從知道亞伯拉罕還活著的瞬間至知道了摩多在亞伯拉罕身上種下了血契到現在,他就一直在壓著自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