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某小樹林裏的偏僻石子路。

矮胖胖的裝飾燈散發出瑩綠色的光芒。

一個臉上有著法令紋的麵相極為刻薄的男人慢悠悠的走在石子路上, 嘴角還掛著陰森森甚至有些瘮人的笑容。

他非常喜歡這條僻靜無人的小路。

至於他為什麼笑?

從得知‘某二代血族將始祖氣吐血失了寵’後他的心情就一直是不可思議的好。

始祖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說翻臉就翻臉,一時的受寵可不是永遠的受寵。

男人冷笑的想著,一個沒有經曆過殘酷戰爭的二代, 一個出生在和平時期卑劣的竊取了初代二代血族的無上光芒, 始祖偏寵於他的不知疾苦的二代哪裏有資格成為血族的繼承者!

阿卡爾德·隱他不配!

還有摩多那個肮髒的、卑劣的家夥, 明明奧多弗洛大人對他是那麼好,上回不過個小四代多嘴說了一句摩多的閑話,結果那個小四代當場化為了灰燼——

“除了父親和二代們,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來說小摩多的閑話?”

那副偏心到極致, 甚至帶著點盲目的模樣令他們那群一個年代出來的老三代們羨慕的眼珠子都滴出了血。

奧多弗洛大人雖然對老三代稍微關懷偏愛一些,但是他並不是非常倚重或者站在老三代這邊的。

除了摩多!除了那個該死的,那個幸運的被至高意誌者撫育長大的摩多!哪怕是隱居了,奧多弗洛大人也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經常掛在嘴邊惦記著他!

男人的表情有點猙獰, 他日不能寐, 夜夜都在想著怎麼才能殺死摩多——

如果當初被意誌者亞伯大人撫育的是自己, 他一定會比摩多做的要優秀的多的多得多!

“”

雖然殺氣四溢,但是到底是活了多年了, 麵目猙獰的男人極快的收起了失態, 轉而開始思考血族內部權力的結構——

長老院空出來樂一個名額,倒是可以將自己的盟友的職位往上提一提了。

自己隻需要給奧多弗洛大人遞交一份推薦信, 想必奧多弗洛大人也不會拒絕他的老部下這點小小的請求的。

果然隻有奧多弗洛大人做繼承者才行,不然他們這些老三代真的是要被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二代給排擠的連站著的位置都沒有。

男人的嘴角又掛上了瘮人的微笑。

然後。

一股極為恐怖的魔壓忽然席卷了他的全身——

男人當即就吐了一口血,連指尖都抬不起來, 隻能睜大了驚恐的眼睛——

什麼都看不到。

漆黑無比。

一個油膩的、似乎帶著濃烈動物腥氣的長著毛的東西將自己給籠罩了。

“是、是誰?!”男人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粗重的呼吸聲讓人以為他似乎下一秒就要與世訣別。

沒有人回答他。

就在男人想要繼續說話的時候——

他渾身上下包括頭發絲都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

他倒下了。

蜷縮了起來。

很痛。

非常痛。

自從種族大戰後他就再也沒有感受過單純肉體的痛疼了。

棍子的狂砸,拳頭的重擊, 甚至還有人用腳狠狠地踹著他——

使不出來魔力。

在劇烈的疼痛中,男人的紅眸逐漸開始渙散——

除了始祖和二代血族,他不記得血族裏有誰是可以壓製住他的魔力,難道是——

“估計暈死過去了,留口氣吧。”

“哼,長老院空出來的位置也是他能插手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新研發出來的魔力抑製器真好用。格格睖大”

“噓!住嘴!誰讓你多嘴了!”

“行了,也就是趁著他沒防備了,要他命太麻煩了,打的半死不活的,等他爬起來長老院空下來的位置早就成了咱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