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內,陸君斐靜立於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城市在陽光下的縮影。
墨色剪瞳微深,薄涼的唇抿著,清冷而又內斂。一支煙在他的雙指間燃燒,煙霧與鬱色在他周身繚繞,彌散出一抹落寞。
“咚咚咚!”
脆脆的敲門聲衝破了這一室的靜謐,讓他眉尖驀地一擰,而後有緩緩鬆開。
“進。”
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暗啞。
他轉過身走到辦公桌前,將指間的煙摁熄在煙灰缸中。
宋楚筠一推開門,就看到了那張曾經讓她神魂顛倒的側顏,讓她微微有些失神,一如第一次見到他一般。
所有準備好的說辭在這一瞬間堵在嗓子眼,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久等不到說話聲,陸君斐抬起頭,墨眸看著站在門口的人,隻是微微一斂,似乎並不意外。
事實上,在她踏進陸氏集團大門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隻是……
視線與她帶著回憶的目光撞在一起的時候,眸光一斂,眼底是一片清冽與漠然。
辦公室內靜謐無聲,而宋楚筠的心卻在觸到他眼裏的冷色時,如銀瓶乍破般的碎了一地。
她早該知道是這樣的。
輕咬著唇,拎著包的手緊了又緊,她深吸一口氣:“陸君斐,我們談談。”
“除了離婚,陸太太想談什麼都可以。”輕描淡寫的嗓音中,是一如既往的薄涼。
一聲毫無情緒的“陸太太”,讓宋楚筠心頭一顫。
陸太太?
嗬,多麼的諷刺。
他害得她家破人亡、眾叛親離,此時卻還能如此冷靜的坐在這裏,神色自若的喊她一聲陸太太。
這一聲“陸太太”,她承受不起。
曾經這個身份讓她多麼的歡欣雀躍,如今就有多麼的難堪與痛恨!
她該恨他的,可她更恨的,是她自己。
如果不是當初她的一意孤行,又怎會有如今的悲慘境地?
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如果,用我名下陸氏集團30%的股權來換呢?”宋楚筠往前一步,目光緊緊的鎖定在他的身上,竟有了些許咄咄逼人的氣勢。
眸光驟然一縮,陸君斐頓了頓,從文件中抬起頭來,眸光微冷:“你以為我陸君斐的妻子,是你想做就能做,不想做就能反手甩開的?還是你覺得,我陸君斐的妻子,隻需要股權就能買賣?”
感受著她緊逼的目光,他薄唇一抿,抽出一份文件往前一移,嗓音低冽:“如果你不了解陸氏集團30%的股權代表什麼,我不介意你看完再做決定。”
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遞到桌邊的文件,宋楚筠隻是毫無興趣的瞥了一眼,就將目光再次移到了辦公桌前的男人身上。
“怎樣你才肯離婚?”宋楚筠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明明是滿心的怒火,可對著麵前這個清冷如霜的男人,卻毫無宣泄的路徑,隻能夠任由著這股怒焰在心裏蔓延,將她的心灼燒。
“離婚?”
陸君斐忽然笑了起來。
他站起身走到宋楚筠麵前,一手捏住她的下頜,逼著她看向自己,用他如墨般深邃的幽瞳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唇角泛著冷意:“宋楚筠,你死了這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