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清冷的絕世容顏,放佛無論過去多少滄桑,都不會絲毫改變,隻是如同黑夜裏淒冷的山風一樣,冷若冰霜。
手中的天皇神劍看似很平靜,隻有時不時散發出微弱的金色亮光。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胸前微微起伏著,然後舉起手中的天皇神劍,在地麵上劃出一道痕跡,用她的身姿,舞出世上最淒美的劍法。
她輕舞著,狂舞著,天皇神劍感應到主人的意念,金色光芒越發燦爛,幾乎把她的整個身體,也照出金色的畫麵,絢麗而多姿。
就這般,瘋狂地舞弄著劍法,很久,很久……
在這漆黑的夜晚,在這整座的星空下,隻有她一人,是天地間唯一的光彩!
隻是又有誰能懂得,她內心的掙紮與孤寂呢?
她站在黑木崖上,深深地仰望蒼穹,或許將來無數個夜晚,她也要這般度過的吧,誰又能懂得誰的心呢。
清冷的風,輕撫過她的容顏,身後的長發飄散起來,原來她也是這世間多情的女子。
她重新舞弄著劍法,好似連星空上那一輪圓月也被她奪取了光彩,所有群星的光芒,都照射在她的身上。
“錚!”
突然,天皇神劍深深地插進了地麵之中,裂開一道深深的痕。
一切好像變回了漆黑,就連插進地麵的神劍,也減弱了光芒,逐漸黯淡下來。
韓千雪慢慢地低下頭來,隻是她的雙眼並沒有注視在神劍上,而是看向了前麵那一處斷崖。
不知道是為什麼,天皇神劍顫抖了幾下。
在這一刻,或許不管曾經有多少的思緒,她都會重新回憶起來吧,隻是那一幕幕,如今都變了模樣。
遠遠吹來的山風,很是淒冷,換是一般人,身子早就禁不住抖動,但是她卻依然這樣默默站著,不知道是因為自己修行太深,還是她根本就沒在意過。
“千雪。”
正在此時,她忽然聽到有人在身後輕輕叫喚了她一聲。
韓千雪緩緩地回過身來,看著身後那個人,低低地念道:“師姐。”
原來在這深夜裏,也有那麼一個姐妹關心著她,也跟著來到這黑木崖,她們是青鸞峰最好的姐妹。
心蘭走到韓千雪的身邊,同樣看著前麵那一處斷崖,然後開口道了一聲:“千雪,這麼晚了,你還在這裏練劍嗎?”
韓千雪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隻是和她一樣,靜靜地看著前方,兩個人就這麼站了許久,心蘭幽幽地道:“你心裏可是還念著那個人嗎?”
韓千雪的身子不禁震了一下,緩緩地低下頭來,輕聲道:“師姐,我就是忘不了他……”
心蘭在她身上看了一眼,卻沒有安慰她的意思,而是歎道:“你我姐妹情深,你心裏有一番苦楚,我自然能看得出來,隻是千雪,你應該心裏明白,他已經離開了天玄宗,背棄了師門,從此以後,再也跟天玄宗沒有半點關係,反而被魔教的人帶走,倘若他拜入魔教之中,今後就是我們正道的仇敵,你對他念念不忘,日後必定造就孽緣,你自己可要當心啊。”
“師姐,我也曾對自己這樣說過,我逼著自己忘記他,可是每一次想起他,我便又心痛一次,我隻想再見到他,勸他迷途知返,不要誤入魔道,隻是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我又不能去找他,師姐……我真的忘不了他……”
韓千雪隱忍著心裏的痛苦和悲傷,隻是她仍舊這般決然地說著。
心蘭看著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千雪,你與他終究是沒有什麼結果的,與其心裏每日煎熬,還不如趁早忘了他,你要一步步讓自己忘記,倘若日後再相見,正道與魔教也是仇深似海,你要是因為舊情犯下大錯,師傅她一定不會輕饒你的。”
“日後再相見……他還會是以前的自己嗎?”韓千雪低低地念道。
心蘭搖了搖頭,對她道:“當日他被魔教冷無痕強行帶走,此刻怕是在幽冥派中,至於他會不會拜入魔教,卻是沒有人知道的,千雪,隻是你要明白,掌門人已經當他是叛徒,背棄師門,日後若是有正道人士見到他的話,也絕不會放過他,就算你下次見了他,也要與他為敵,不可對他手下留情,不然你自己怕是要受師傅責罰,後果一定很嚴重,這件事你自己心裏可要想清楚,一定不能因為他,讓自己也鑄成大錯啊。”
韓千雪怔了一下,其實她心裏也明白心蘭的話是有道理的,隻是她自己不知道倘若下次再見到他的話,還能不能控製自己,能不能鐵下心來與他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