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前往南疆的這段時間,冷無痕交待的命令通常都是由獨臂老怪和毒物老妖去做的,隻要他們做不好,將隨時都要被冷無痕懲罰,而且每次下手,都要流血。
此刻獨臂老怪一副最為狼狽的模樣,整個人匍匐在地上,卻是連起來也是不敢,甚至連喘氣都由不得自己。
曾經月邪教最風雲的一位人物,沒想到如今卻要這般拜倒在別人的腳下。
“毒物老妖他人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冷無痕雙手負於身後,帶著冷冷的聲音,再一次問道。
獨臂老怪身子禁不止顫抖了一下,老老實實道:“毒物老妖還在鬼麵閣查探混魔功的蹤跡。”
“哼!”冷無痕憤怒地冷哼一聲,道:“兩個沒用的家夥!”
獨臂老怪不敢抬頭看他,隻得一直匍匐在他身後,隻聽到冷無痕接著冷聲道:“混魔功想必已被鬼麵閣的弟子秘密帶走,你回去找毒物老妖回來,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們去辦,這次若是辦不妥,你們二人就自己提頭來見我。”
“是,宗,宗主。”獨臂老怪用顫抖的聲音說著,然後慢慢退出了雲嵐閣。
冷無痕怒氣地哼了一聲,繼續眺望著遠方的落日,很快天地間慢慢暗了下來。
隻是他孤身一人站在雲嵐閣的樓台之上,許久都不曾離去。
南疆,魂族。
次日清早,魂族老酋長與陸離,小狐三人便要離開魂族境地,一道前往中原白雲山。
陸離心中有幾分激動,恨不得此刻就看著老前輩用回魂秘術喚醒冰芸的魂魄,自己就站在冰芸的身旁,不離不棄,親眼看著冰芸從沉睡中醒過來。
若不是情到深處難自禁,又怎會柔腸百轉冷無霜!
沒想到一轉眼,就整整過去了三年的時間,陸離無不時刻想起當年冰芸的身影,想起和冰芸所有的回憶。
包括那一點點淡淡的溫存,曾多少個深夜,他從夢境中醒來,以為冰芸還在自己身邊,可是猶記得她的身影從半空中飄落,血花四濺。
陸離冒了一身的冷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如同要窒息一般!
可是到了如今,他終於找到了救治冰芸的一線希望,這希望就在他眼前,他隱隱的可以觸摸,然後流著淚歡笑了。
走出魂族境地,他們三人便禦空飛行,朝著遙遠的中原土地飛去。
小狐飛身在陸離的身後,輕輕歎息一聲,心裏暗暗地道了一聲:世間竟有這般癡情男兒。
魂族老酋長雖然年邁,不過看上去仍舊是仙風道骨,畢竟有著三千多年的修行,因此禦空速度極快,幾近要快過陸離和小狐二人。
沒過多久,他們三人便已來到白雲山中,陸離帶著老酋長和小狐前往雲嵐閣去拜見宗主冷無痕,不管怎麼說,回來的第一件事,總是要去麵見冷無痕的。
他離開幽冥派算算也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此刻回到幽冥派,突然覺得變化了許多,見到很多陌生的麵孔,看來都是新來的聖教弟子。
想來多半是羅刹盟和鬼麵閣的弟子投靠於幽冥派下,如此才會導致幽冥派的弟子增多了幾倍。
但是沒有人知曉,這一切的根本原因究竟是為什麼,隻有陸離和冷無痕心裏最為清楚,若不是當日冷無痕派陸離暗中殺死靈陽子與萬震山,也不會有後來這些諸多之事。
不過現在陸離最關心的事乃是冰芸,因此也就沒想太多關於門派的事,此刻已經帶著老前輩和小狐走進了雲嵐閣。
黑衣女子,老鬼,古玉三人也全部都在雲嵐閣上,當黑衣女子稟報陸離帶著魂族老酋長回來之時,冷無痕便是十分激動,親自出來迎接老酋長。
“老前輩,此番勞您大駕,真是打擾了。”冷無痕恭恭敬敬地說道。
“無妨,畢竟這是我承諾陸兄弟的事,自然答應前來救治你們那位朋友性命。”老酋長擺手道。
冷無痕聽了自是大喜,道:“如此就再好不過了,隻是關於我那位芸兒之事,還要多請老前輩先在我們白雲山歇息一日。”
老酋長平淡地點頭,看其反應也沒什麼疑惑,反而淡淡道:“你放心,這些事陸兄弟在來的時候都與我說過了,老夫也深感抱歉,那冰原山距離這裏十分遙遠,更是跨越了兩個帝國邊界,我這把老骨頭不中用了,不宜這般遠行,隻能讓你們先將冰芸姑娘的身體帶回中土,我再用魂族異術喚醒她的魂魄。”
冷無痕微笑道:“老前輩真乃德高望重之人,倘若將我芸兒救醒,我冷無痕必當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