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我從清華大學,不對,是北京大學畢業。
走出校門,我在心裏暗暗發誓:總算是學有所成,我得好好賺錢,孝敬父母。就去城西租了間老房子,帶瓦的那種,打算留在北京發展。
找工作吧,不適合,我這人不大喜歡被人管著。我們知識分子有節操啊。你說對不對。我一個堂堂北京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哪能讓農民企業家管著。
還是自主創業比較適合我。想來想去我決定去炒股。成本小,利潤高。就是有點麻煩,我看不懂大盤,得現學,找了一家證券交易所,哪個便宜買哪個唄。我一看“西口”最便宜,12塊錢一股,後麵還有開盤時間,10點。現在都9點半了,我得趕緊去買。我就跑到前台排隊買股票。排了二十多分鍾,到我了。
“服務員,給我買西口,一百股。”我心裏高興啊,終於能賺錢了。
“先生,一個人隻能買一張。”服務員說道。我心想這是快滿倉了吧,隻讓買一張。一張就一張吧總比沒有好。就把錢遞給她。
“先生,身份證。”服務員又說話了。買股票還要身份證?都實名製了?太先進了。又把身份證遞給她。
總算拿到票了。我一看,西口,10點出發,14點到站。
火車票?我次奧,買錯了。真尼瑪瞎眼了。
得了,退票吧。又重新排了二十多分鍾隊,退了10塊錢回來。尼瑪啥事沒幹,盡排隊了。還虧了2塊錢。
看來我不是塊炒股的料。
我想起一個人來,我同學的爺爺,馬戲團的,專門訓練動物,什麼獅子老虎河馬大象,當然這些都是小意思,他的獨門絕技是訓螞蟻。我要拜他為師。我跟同學關係好啊,他爺爺二話不說答應收我為徒,把這門絕技傳授給我。還囑咐我,好好練習這門絕技,將來能跟趙本山一樣上春晚,到時候就火了,揚名立萬。這個絕技不好練,我是齋戒沐浴,住進寺廟。過了半年,真訓出一隻來,讓他往南他就不往西,讓他往北他就不往東,讓他趴下他就不站著。
總算是大功告成,我帶著我未來的希望,螞蟻,回了京城。先找個飯館,解解饞。我在寺廟半年以來一直吃素,嘴裏都淡出鳥來了。好不容易回京,得好好大吃大喝一番。對了,順便給服務員表演一下我的絕技,看看人民群眾的反應。掏出螞蟻來。
“服務員,過來過來。”
服務員走過來一看:“螞蟻!”啪一下,拿著那個菜單就拍了下去。“真是對不住,招待不周,有螞蟻。”額滴神啊,螞蟻當場死亡。
“我要告你!你把我的寶貝打死了,我要你賠一百萬。”我拉著服務員就去了南門派出所。
“長官,我要報案。這個女服務員剛殺了我的螞蟻,價值一百萬。您看怎麼辦吧。”
“那還能怎麼辦,拖出去打。”
說完,就來了幾個城管模樣的人,架著我丟到大街上,給我一頓拳打腳踢。一邊打還一遍罵我是“神經病”。
“*了,*了。”我疼的直叫。
那幾個城管模樣的得意的說:“我們不是警察,我們是臨時工。”
我次奧,算我倒黴,被臨時工打,隻能認栽了。我再也不訓螞蟻了,想起來就讓人心寒。我要去做生意。
隔著我家三條街,有一個磚瓦鋪。我找到了掌櫃的。
“瓦你要不要?”
“要。”
“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全要了。”
“多少錢一張啊?”
“8毛一張。”
“成交了,等我給你拉貨去。”這頭一筆生意就這麼愉快輕鬆的談妥了,我還真是這塊料。這回沒選錯行了。
回去弄了輛小三輪,拉了一車瓦賣給了掌櫃的。掌櫃的叫人點了下數:“總共是兩千九百八十張,我給你湊個整,算你三千張,這是兩千四百塊錢。您拿好。”
“合作愉快,下次有瓦我還賣你。”我心裏那個高興啊。半年了終於賺到我人生的第一桶金了。我要去消費,犒勞一下自己。買件新衣服,阿逼達斯的,新褲子,也是啊逼達斯的,新鞋子,也是啊逼達斯的,新襪子還是啊逼達斯的,就連新內褲,都是啊逼達斯的。一身名牌下來,花了我三十八。高端大氣上檔次。照了照鏡子,穿上之後,整個人都變帥了,獨角獸也不過如此啊。
我這麼帥沒個女朋友怎麼行?我要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