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和我父親是早早認識的”爾朱嫣略微驚奇的望著他。三人平靜的坐在長廊處,聽賀拔嶽講述著他投奔爾朱榮的過程。
賀拔嶽很是痛快的點了點頭道“恩”,隨後他目光炯炯的說“承蒙大將軍不棄,故有幸來投”說完,賀拔嶽但是很有興趣的看著爾朱嫣道:“早就聽聞大小姐與眾不同,果然名不虛傳”
聽賀拔嶽一言,爾朱嫣有些困惑的還視周圍,然後把吃疑的樣子定格在自己身上“我,我哪裏同別人不同,隻是你敢直言麵對我罷了”
“那小姐怎麼會和天子特使牽扯到一起”說完,爾朱嫣自己也就懵了,她根本不知道天子特使是誰,又怎麼和他牽扯到一起。說著,爾朱嫣把頭轉向一旁靜坐的元子攸,略微質疑的說道“該不會,他就是天子特使,那剛才,我看到的黑衣人是你們兩個”
“原來一切都是場誤會,這位是長樂王元子攸,字彥達。是明帝伴讀,我與他曾太學同窗,想來彥達並非刺客,隻是此乃軍事,小姐還是不方便知道為好”
賀拔嶽一字一句十分有條理的說道著,爾朱嫣自然明白,隻是,剛才他此言皆為戲言,她怎的來說也是個姑娘家,又不好將此戲言公之於眾,所以隻好作罷。
“賀拔將軍不必如此,既然此事自始至終皆是誤會,不若就此忘卻”說完,爾朱嫣把對著元子攸的劍也收了,既然此時對爾朱府並無惡意,索性讓一切小事化無的為妙。
爾朱嫣緩緩起身,對著元子攸輕輕屈膝下蹲做了一個女孩子的恭敬禮道一句:“剛不知閣下竟為長樂王,公子乃皇室宗親,請受爾朱嫣一拜”
見爾朱嫣很是大方得體的從容不迫,長樂王自然也被她這種臨危不亂的性子所動,之前第一眼見她,隻覺得這個姑娘格外的與眾不同,在短暫的交涉後,她又能馬上的識禮節,總得而言,元子攸對爾朱嫣的好感愈加倍升。
說著,元子攸慢慢的去扶行禮的爾朱嫣,緩緩的在她耳邊說道“嫣兒妹妹果然蕙質蘭心,看來表姑母教導有方”元子攸輕聲細語的說著。
“既然一切都是場誤會,嫣兒不妨先告辭,想來將軍和王爺還有話說,恕不打擾”說著,爾朱嫣緩緩的蹲下起身便朝著閨閣的方向而去。
那一年爾朱嫣十四歲,正值花季。二月下旬褪去厚重的貂裘大衣,柳樹的新衣更加嫩綠了,三月,各式花類炫目奪賓,爾朱家族也是在那一年官位爵升,榮華奪目,此時此刻,世居晉陽的爾朱家族一時可謂是風光無限,慕名而來的門客絡繹不絕。
長樂王元子攸暫為天子使君,居別館,在此期間,元子攸偶爾也會參與爾朱嫣姐妹之間的小遊戲中。不過也是耶耶那所邀,在爾朱府短暫的行居,幾乎是元子攸最為開心的時日,在府中耶耶那奉這位表侄子為上賓,絲毫未有賓客不足之理。
“花心定有何人撚,暈暈如嬌靨。阿鬥泥你說,這句話大概就是形容嫣妹之話語吧!”望著爾朱嫣離去的背影,元子攸自言自語的說道著。
“臣不知!隻是這大小姐,的確與他人不同”
回到閨房內,隻見蒲娟一揮手,便有三四個丫鬟抱著很多批布料不同顏色的布料,站在閣樓內,另外還有兩個婆子打量著爾朱嫣,隨時隨地打算為她量體裁衣
長夫人房裏的丫鬟道一句“請小姐選一顏色,這些都是將軍此次征戰而來上繳的最好的綢緞,夫人說拿來請小姐先選”
府裏的丫鬟抱著布匹恭敬的站立於兩側,旁邊有一年長的婆子,拿著米尺不知站了多久。蒲娟從旁邊替爾朱嫣拭去衣服上的花漬,見此狀,爾朱嫣有些十分不解,她悄聲細語的對蒲娟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小姐你不是說出去一會,怎麼這麼久才回來”蒲娟看了眼耶耶那身旁的丫鬟冬梅,臉露難色的對著她耳朵回答,站立在一旁的婆子見狀,走了過來,爾朱嫣一臉很是嫌棄的走到旁邊放糕點的桌子旁,緩緩的拿起一塊糕點道
“現在還未到每屋製衣時節,為何將布匹送到我這裏來”她一臉迷惑的望著這些人,其實爾朱嫣並不缺衣服,因為每年她母親耶耶那總會把最好的綢緞先交給她選,她的衣服加起來比姨太太和各屋小姐總和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