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佩蘭急聲道:“左大哥,我該怎麼救你?”
“急救箱裏有人參四逆丸,吃了可以暫時保命”
“我去拿!”
“不!”左少陽摟住她腰肢的手猛的收緊,四周殺喊聲和腳步聲持續不斷,敵軍還在源源不斷從山上衝下來,“現在一動,咱們倆都得死”
“可”
“別擔心,我死不了,”左少陽勉力一笑,孱弱地低聲道:“你給我唱支歌吧,我想聽你唱山歌,聽你的歌聲我就不會睡著了”
“好!我給你唱啊,你好生聽,別睡著了!”苗佩蘭把嘴湊到他耳朵邊,低低的聲音唱到:心相連,話在心中口難言。
妹想跟哥結為伴,又怕不是妹姻緣。
左少陽弱弱地道:“真好聽,佩蘭,其實,我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耳邊總是你的山歌聲,常常想著你”苗佩蘭又羞又喜,柔聲道:“左大哥,我也,我也時常想你的”
左少陽好生歡喜,可是,他發現自己好像掉進了黑漆漆的水井裏,雖然睜著眼,卻看不見苗佩蘭嬌媚的俏臉了,知道最後的時刻隻怕就要來臨了,心中一涼,淒然道:“再,再給我唱一支山歌,好嗎?”
“好!”苗佩蘭哽咽著,低低的聲音唱到:郎想妹來妹想郎,想得淚水流成行。
打開枕頭給哥看,眼淚發芽兩寸長。
左少陽勉力一笑,側臉過去,吻了吻她的香腮,感覺到涼涼的滿是淚水,掙紮著道:“蘭兒,別哭,我沒事,接著唱啊,我還想聽”
苗佩蘭淚水簌簌墜落,一顆顆滴在左少陽的臉頰上。她緊緊摟著左少陽,在他耳邊抽噎著唱道:哥是月亮妹是星,你落雲裏我也跟。
你走哪裏我同去,生生死死不離分。
唱到這裏,苗佩蘭發現左少陽摟住自己後背的手軟軟的沒力氣,急忙吻住他的嘴,吸吮住他的舌頭,一口咬下去。左少陽身子一顫,頭晃了晃,勉強睜開眼,笑了笑,斷斷續續道:“蘭兒,答應我,一直抱著我,不要,不要離開,給我唱山歌,一直唱歌”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若有若無。
苗佩蘭抽回兩手,捧著左少陽的臉,泣聲唱道:有心放水放到溝,有心連哥連到頭。
要死和哥一起死,見到閻王不低頭!
她吻了吻左少陽冰涼的嘴唇,猛地掀開身上的長盾,抓住坑邊的兩把單刀,縱身躍出窪坑,猶如一隻出澗的母豹,迎著衝下來的敵軍而去!
衝到坑邊的一名叛軍兵士被嚇了一跳,想不到地上突然冒個人出來,猝不及防,被苗佩蘭一招泰山壓頂劈成了兩半!
苗佩蘭腳不點地往上衝,又是一名敵軍衝到,被她一招海底撈月開了膛破了肚。
第三個兵士及時停住了急衝下來的身形,甚至來得及舉起長矛,但是苗佩蘭太快了,又是一招泰山壓頂,把他連長矛帶腦袋劈開了。
苗佩蘭連殺三人,身子更不停留貓著腰往上衝,遇到迎麵的敵人便是一刀,不是腦袋裂開就是肚子開花,又連殺數人。
這時候衝下來的敵軍已經不算多,散開在山坡上,天又黑,苗佩蘭又是一招斃敵,然後貓著腰往山上衝,所以這邊的戰鬥沒有引起更多其他敵軍的注意。
當她衝到小樹林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紮手的敵軍校尉。這校尉竟然躲過了苗佩蘭的連續兩招進攻!
苗佩蘭眼睛都紅了,全然不顧自己,兩手單刀一上一下,跟車輪滾動一般,泰山壓頂跟海底撈月輪圓了使,完全是同歸於盡的拚命打法。
那校尉武功甚高,也看出來這姑娘隻會這兩招,可偏偏就沒辦法破解,人家壓根不理會自己的招數,一照麵就是那兩招拚死的打法,而且速度極快,顯然十分嫻熟,這校尉可不想與她同歸於盡,功無效防不住,隻能遊鬥尋找戰機。
他能拖,苗佩蘭不能拖,合身撲上,要拚個魚死網破。
便在這時,就聽到旁邊不遠處嘭的一聲弓弦響,隨即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從這校尉頭頂飛了過去!
這校尉嚇了一大跳,知道旁邊來了敵人,下意識扭頭去看,便是這一扭頭,他就知道慘了,眼前白光一閃,苗佩蘭上麵泰山壓頂將他腦袋當中劈成兩半,下麵海底撈月將他開膛破肚,手中長劍把脫手,哼也不哼一聲,倒地而死。
苗佩蘭扔掉左手單刀,撿起地上一隻火把,衝進樹林彎腰在地上搜尋藥箱,就聽見小樹林裏有人叫道:“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