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瞿老太爺和媒人又來了,見瞿老太爺那怒氣夾著垂頭喪氣的樣子,左貴老爹就感覺不好。
果然,瞿老太爺忿忿道:“於老太醫隻是一個勁道歉,說了願意賠償一切損失,隻希望咱們不要告到衙門去,卻死活不肯說明真正原因,隻是一口咬定孫女不願遠嫁。請咱們看在她對父母爺爺的一片孝心份上,高抬貴手。老朽軟硬兼施,都沒有辦法,於老太醫沒有如何強勢,隻是討饒,但是,很明顯,就算咱們告到衙門,他也不會改變主意。這樣看來,咱們隻有打官司這一條路了!”
左貴老爹yīn著臉道:“他們家不怕打官司?”
“不是不悄,就老朽看來,他們是沒有選擇。”
“那就沒辦法,隻有撕破臉了,等一會喬冠大人也要過來,一起商議如何打這官司。”
瞿老太爺帶回來的這個消息讓左少陽心頭更加肯定,有人在後麵搞鬼!隻是對方不肯說出來。怎生想個辦法查清這件事。
傍晚時分,喬冠來了,也是一臉yīn沉:“伯父,這案子有些不妙。”
左貴老爹心頭一沉:“怎麼了?”
“侄找了彭縣尉,他與侄還是比較熟的,這一次卻打起了官腔。我說了這件事經過,他雖然也說於家不對,但是,卻反複強調這事要從長計議,切不可意氣用事,傷了大家的臉麵,又說對方若是旁人倒也罷了,偏偏是高祖皇上的shì禦醫,不給他麵子,那就是不給高祖皇上的麵子,將來高祖皇上知道了龍顏不悅”大家可都沒好日子過。我聽著勢頭不對,問他這官司真要打到衙門,他會怎麼辦?他說既然於家低頭了,又願意賠償損失,拿了錢再找別家就是,京城官宦之家多了去了,還愁找不到媳fù……?”
左貴老爹怒道:“我不單單是要兒媳fù,我是要討個說法,出。惡氣!”
“是是,侄也是這麼說的。彭縣尉就開始推”說這樣就很不好辦了,這樣大的事情,他一個縣尉說了也不算,得往上稟報,討了主意,再做裁斷。侄漏了。風,說左家為了這案子,不惜血本,多少錢都願意,請他務必幫忙。”
“對對”他怎麼說?”
“彭縣尉還是打官腔,說換做別的事情,不錢也給我辦了,單單這件事,涉及高祖皇上的shì禦醫,不敢徇sī,更不敢收受財物,隻能聽從上頭的指示。”
左貴老爹幹瘦的老臉yīn沉沉的:“他是不見兔子不撤鷹吧?是不是沒見到錢,信不過老朽?”
“看著不像,如果他是這想法,肯定會言語豐透1ù出來的。他應該是根本不敢收咱們的錢。”
“這麼說來”我們這案子,就大錢也辦不成的那種了?”
喬冠麵無表情道:“以侄之見,是這樣的。”
“官官相護!官官相護!天下烏鴉一般黑!”左貴老爹怒氣衝衝站起身,背著手在屋裏狠狠說著。瞿老太爺和喬冠兩人麵麵相覷,左貴老爹這話有些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意思,不過”見他氣頭上,兩人也不計較。默默等他主意。
左少陽道:“父親,現在看來”很明顯於家已經給長安縣衙打了招呼了,隻怕縣令、縣丞都已經得了好處,這官司又是他長安縣說了算,他們也不敢得罪高祖皇上的shì禦醫,這官司,咱們隻怕打不贏,倒不如拿一筆賠償,另外……”
“士可殺不可辱!”左貴怒氣〖勃〗,“這場官司必須打!一定要打!這一次,為父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瞿老太爺也道:“正是,老朽也不信這官司打不贏,咱們站著理的,大不了擊登聞鼓告禦狀去!”
喬冠自然也走向著左家這邊的,沉聲道:“侄也覺得該先打官司,反正咱們站得住理,他不可能置王法於不顧,王法可沒有說孝順女不願意遠嫁就可以悔婚!”
聽兩位官員也讚同打官司,左貴老爹更是堅定信念了,道:“明日一早,按照原先的約定去於家迎娶,若不給,便拿到了真憑實據,上衙門告他們!”
喬冠道:“上衙門要寫狀紙,侄草擬,請伯父審閱修改後謄抄即刻。”
“有勞了。”
喬冠當即讓客棧掌櫃拿來筆墨紙硯,喬冠提筆寫了狀紙,落款日期當然寫得第二天。左貴老爹過目之後,很滿意,當即親筆謄抄了一份。
商定細節之後,瞿老太爺、媒婆和喬冠告辭離開。
喬冠到妹妹喬巧兒屋裏探望,左少陽已經把草烏、川烏、rǔ香和沒藥都炮製好了,但還缺雞血藤。隻能先把現有的藥給喬巧兒用上。
左少陽給喬巧兒用藥分內服外敷兩種,益氣活血湯煎水內服。每天一劑,早中晚溫服:而活血回龍散則調成糊狀外敷岩*部,每天換一次。當然,這個活左少陽不好親自脫下喬巧兒的kù裙幫她敷藥,隻能交給白芷寒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