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說,即使蠢馬真要去救自己,它怎麼救的呢?這時候自己都回來了,蠢馬怎麼不見了?
“把馬交出來!”這時候顧白徵還沒有著急,圍觀群眾已經著急起來了,紛紛向小二索取顧白徵的馬,意圖為自己的救命恩人討回公道。
小二也著急了,他赤紅著臉,兩手絞在一起,他說:“我真沒有昧了這位少俠的馬。”他被急糊塗了,似乎也和大家一樣,忘記了顧白徵之前進來的時候穿著赤紅的嫁衣的模樣,心裏一直覺得顧白徵就是懲惡揚善的大俠。
顧白徵這時候伸出手來製止了幾乎要暴動的居民,她說:“定不是他昧了的。我可以肯定。我那馬有靈性,想必是自己跑了。隻是不知道此事跑到哪裏罷了。”
“不虧是您的馬,那麼有靈性!”眾人誇獎道,紛紛抱起了顧白徵的大腿。
顧白徵微笑著,也不反駁,也不承認,隻是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高深莫測的笑著。
顧白徵懂這些百姓的心態,現在他們覺著她好,於是看她哪裏都好,就像是袁清一股腦的說喜歡她的時候一樣。她隻需要靜靜的站在那裏就好。在他們眼裏,她站在那裏,就自成一副氣質。
“不如您先找一處地方住下,再慢慢尋找您的馬?”這時候有人提議道。問題又回到了最原始的問題,顧白徵住到哪一家的客棧裏。
顧白徵起先事項拒絕的,卻腦子一轉突然想到,這事情拒絕不得。蠢馬不在,她還真不能趕路。
這時候顧白徵也大概想到了,她和蠢馬既不是主人於寵物的關係,她把蠢馬當成人類,蠢馬估計自己也把自己當人了,智商高的生物總是不一樣的。但是她亦沒有吧蠢馬當成仆人。她和蠢馬,唔——顧白徵想了想,大概是朋友或者搭檔的關係。
想到蠢馬數次和自己出生入死,把自己從險境裏救出來,顧白徵才知道,原來她並不是說很強大很強大的,她以為她一個人天不怕地不怕,有著先進的知識。
她也確實一個人在外麵出生入死闖了很多險地。但是她突然明白了,在聽小二說到蠢馬跑出去的時候明白了,她不是一個人,是蠢馬一直陪著她啊。
沒有蠢馬,顧白徵覺得自己上路的安全係數少了不少。而蠢馬是為了她失蹤的,她當然得把它找回來。這也就是顧白徵最終決定住在這間最靠近城門的客棧的原因。
一匹沒有人駕馭的馬在城內奔騰的可能性太小了,顧白徵覺著,蠢馬大概是出城去了。它出去幹嘛?顧白徵想不到。
她決定住下,不畏艱辛的住下,找一找或者等一等蠢馬。
隻希望能蠢馬不要喪心病狂的去外頭談戀愛去了。
之所以說危險,是因為顧白徵始終覺得身份暴露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你看這不,剛送走了來圍觀的群眾,那個官老爺派過來給自己送禮的人又來了。
怎麼推也推不掉。那人說:“大人,您就收下吧,也是我們江州城的一些小特產,值不得多少錢的。您不收下回去老爺要責罰我的。”
顧白徵砸了砸嘴。“哎。”她歎了口氣說道,“那替我謝謝你家老爺了。”
“大人客氣了。”來人鬆了一口氣一般的說道,“我家老爺說了,感謝大人為我們江州府懲惡揚善呢。現在百姓都稱道您。”
他也是一個會察言觀色的人,否則也不能在官老爺麵前待那麼久。他這時候看到顧白徵的表情突然變得有點冷,知道失言了。卻不知道失言在何處。
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他再隨意客套了一下,便找借口溜了。
顧白徵為什麼臉色會變冷呢?因為百姓的稱道。這並不是顧白徵想要的,相比之下,她十分的自私,懲治那個黑商也完全是為了自己,或者說,她本意也沒有想懲治黑商,隻不過不小心掉出的文書就這麼無形中懲治了黑商。
她當然也知道百姓都在稱讚她。蠢馬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但是顧白徵也不知道皇城裏什麼情況,皇帝有沒有發現她已經逃離了皇城,會不會派人過來找。
江州離皇城已經不算太近了。顧白徵想,雖然相對安全,但是說不準什麼時候拿尋人的啟示就來了。
現在口口聲聲維護自己的百姓,到時候,皇恩浩蕩一叫,再看那賞金。連自己娘姓什麼都不認識了,還說什麼別的呢。
她知道人性的自私,所以也不指望這些人幫助她,她隻能自救。所以她得快點走。
不能再守株待兔的等著蠢馬回來了,顧白徵決定去找蠢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