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水或者說遊寧武藝高強,一個人可以打十五個肖揚眉,可是卻被肖揚眉的一句話,嚇得幾乎落荒而逃。
他既不敢再和肖揚眉爭辯什麼,也不敢再待在這個大帳裏,仿佛被扒光衣服的少女,有些尷尬。他幾乎是衝也似的衝出大帳,用的是腳,而不是輕功。
於是出了大帳不遠就被人攔住了:“軍營重地,你是什麼人?”
丁水想動手將麵前的人打暈,因為此時他實在是不想看到任何人,卻在還未出手之際聽到一個聲音:“放他走吧,是我叫他來的。”
是肖揚眉的聲音,肖揚眉掀著帳子的簾子站在丁水身後,就這麼看著丁水的背影,然後對著手下的士兵們說道。
於是眾人收了武器,丁水在眾人注目下一步一步的走出軍營,一直走到了肖揚眉看不到的地方。
丁水深吸一口氣想平複內心,做不到,於是他想跳上很高的地方呼吸一下更冷的空氣,看看星星。他腳下一使勁,想要使用輕功,又被一個人拽住了。
丁水轉過頭:“你們煩不煩?不是說可以讓我走麼?”
拽住他的是一個看起來有點眼熟的人,但是丁水記不清他的名字了。
“丁少俠,白公子他還好麼?”那人長著一張樸實無華的臉,大粗眉,眼睛圓圓的,倒也有一點當兵的人該有的風貌,丁水突然想起來,這好像是一個副將。
肖溪故的手下之一。於是他沒好氣的說:“一箭穿心你說他還好麼?我恨不得把肖揚眉殺了。”
“萬萬使不得!”那副將連忙搖手說道。
“使不得?那你還來假惺惺的關心小白幹嘛?快回去吧。”丁帥看著那副將,本覺得還是一個可以扭轉的對象的,想不到到頭來還是和肖揚眉一夥的,他就奇怪了,這些人怎麼救被肖揚眉拉攏了呢?
顧白徵當初的付出就這麼灰飛煙滅了?
那副將連忙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丁少俠是誤會了。”
“哼!”丁水冷哼一聲,縱身要走。
那副將從懷裏摸出一瓶藥說道:“這是我們祖傳的療傷藥,丁少俠請帶去給白公子吧。”
“你們不都是誤會他了麼?他可是你們眼中的叛徒!”丁水不知道為什麼一碰上顧白徵受委屈的事情,他就來氣,一點該有的氣質都沒有了,變得斤斤計較,仿佛菜市場買菜的大嬸,“他的傷太重了,這藥恐怕用不上了。”丁水盯著副將手裏的藥瓶子說道。
“噢。”副將點點頭,收回了藥瓶子,總覺得還該說點什麼,但是看丁水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於是訕訕的不敢做聲了。
丁帥看那個副將的樣子,也覺得自己這一口氣發得也有點莫名其妙,摸摸自己的鼻子要走。
那副將隻是小聲的在丁水身後說:“其實我們對白公子的態度未必是像你想的那樣,隻不過,現在我們必須要服從大小姐。”
“當那什麼還想立牌坊?”丁水冷笑道。
“畢竟大小姐能帶著我們打仗,隻有跟大小姐才能守住尚思城,白公子做不到。”說完,那副將搖著頭走了。
丁水對著副將的背影想了半天,好像確實是這樣子的。顧白徵之前守城還勉勉強強,算是漂亮,可是到了這一步,要是沒有肖揚眉帶來的援軍,這城是守不住了。
而且肖揚眉確實是會帶兵,會打仗,這點顧白徵比不過。而且那些兵是肖家軍,肖揚眉是肖家人。這樣一比起來,丁水就覺得副將們的行為也好理解了。
他就靜靜的站著,突然想了很多,比如對於這些人的看法,顧白徵到底是怎麼想的。他自己一味的覺得顧白徵受了委屈。但是剛才聽了副將的話,他覺得也未必是那樣子。
顧白徵那麼聰明,難道會想不到這個道理?
所以,顧白徵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人怎麼想的吧?罵名又如何?她隻不過是不想辱沒了肖溪故的尚思城,這城交給肖揚眉來守護也是一樣的。
丁水突然覺得,如果不是自己想多了,那麼顧白徵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那事情就沒有什麼了,丁水覺得一切解決得比想象的更快。本來是擔心尚思城的,現在知道,即使肖揚眉心術不正,但是她仍會守護尚思城。這讓丁水放心了。
畢竟肖揚眉的血管裏流著和肖溪故一樣的血液啊,在沙場上會沸騰的血液。
天已經將亮了,丁水決定不休息直接回去找顧白徵。隻可惜回去的路上,烏騅突然病了。
大抵是之前長久的奔波,加上不得好好休息,飲食也不太好,它幾乎是飛快的病了,苦苦的支撐著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