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致欣是一個心很大的女孩子,長相端莊秀美,大眼睛,五官距離比一般人稍稍寬一些,並不覺得不好看,配上她緩緩的說話的聲音,總讓人覺得仿佛她就是對的,是標準,長相該這樣,說話也該這樣。
她對於顧白徵的父親這個問題並不是太在意,於是,目送著顧白徵和她的哥哥走入小房間深談,仿佛也沒有覺得這有任何不合規矩的地方。
“我師父到底是你什麼人?”馬天佑盯著顧白徵仿佛要將她看穿。
顧白徵揮揮手,離馬天佑遠一些說道:“我真不知道,隨意說的,倒是你這個妹妹呀,怪嚇人的。”
“那你倒是要還是不要!”馬天佑知道顧白徵對顧嘉運的事情也隻是開玩笑一說以後便不再深究。
顧白徵連忙點頭說:“要要要!可靠麼?”
“我妹子!你說可靠麼?”馬天佑斜眼看顧白徵,然後說,“還請你好好照顧她!”
顧白徵終於從這句話裏聽出了馬天佑對禹致欣的感情,於是她點點頭,把禹致欣列入自己最可靠的隊友的行列。
因為她沒有理由懷疑和自己老娘在一起的顧伯伯,所以沒有理由懷疑馬天佑,這樣便沒有理由懷疑禹致欣了。
馬天佑看著顧白徵的承諾,對著顧白徵一揮手,翻身就出了窗子。
顧白徵伸手去捉,沒捉到。
馬天佑掛在屋簷下,倒著看顧白徵說:“你還有事?”
顧白徵問:“你這是幹啥?”
馬天佑說:“走唄,你以為呢?”
顧白徵恍然大悟,一拍手說:“你是翻牆進來的?”
馬天佑沒有再和顧白徵糾纏,翻身上了屋頂,顧白徵再細細的聽那腳步聲的時候,就隻聽到了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鞋子踏著瓦片的聲音了,馬天佑的輕功倒也不賴。
顧白徵走出小房間。見禹致欣在喝茶,於是坐在禹致欣對麵,自己給自己倒一個茶說:“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禹致欣掩唇一笑,表情生動。顧白徵看得呆了,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禹致欣眉目流轉,然後說:“一條繩上的螞蚱。”
顧白徵:“哦哦哦!我嘴笨,姐姐可別嫌棄我。”
禹致欣轉頭細細的打量顧白徵,然後說:“你比我小麼?”
顧白徵說:“內心尊敬你,便叫你一聲姐姐。”
禹致欣抿抿嘴說:“小丫頭嘴倒是挺靈活的。模樣也靈巧,想必是獲選後妃的最佳人選。”
顧白徵也盡力發揮著自己嘴甜的功效說:“我這種毛手毛腳的人哪裏能入選什麼後妃呀,隻求能平安入宮好好生活就行了,倒是姐姐如此大方得體,日後料理後宮事務太後必定喜歡。”
禹致欣笑笑,似乎對顧白徵這一番言論表示謙虛,倒是沒有反駁,她轉移這話題說:“你叫顧白,我叫你小白可好?”
顧白徵點點頭:“叫什麼都成,姐姐高興就好。”
禹致欣又說:“你這頭上戴著什麼呀?稀奇古怪的,我倒是聽說了你是個奇女子。”
顧白徵忍不住樂了:“我都被傳說成奇女子了?”
禹致欣點點頭:“能安好的從錦衣衛回來的人可不多。若不是我知道內情,我也覺得你神奇,不過現在看著一這副樣子倒也配得上奇女子的稱號。”
顧白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盔說:“奇就奇吧,不過就是戴著兩三日,到時候入宮自然就摘下來了,至於其他人的說話,幹我何事?”
禹致欣撫掌笑道:“倒也是,幹我們何事!”
顧白徵看得出,禹致欣對生人和對熟人情緒是會有改變的,而現在,顯然她把自己當初自己人。
兩人聊了不少的話,因為彼此都不設防,倒是聊得舒心,這時候小春慌慌張張的衝進院子裏。
禹致欣遠遠地看著說:“又一個不敲門的。”
顧白徵慚愧的說:“那是我的丫鬟。”
“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丫鬟,這話一點也沒錯。”禹致欣輕輕地吐出這一句話,若是放著別人說,顧白徵或許就會聽出敵意來,但是放著禹致欣說,雖然語氣也是冷的,但是顧白徵更多的聽出來的是提醒。
於是她在心裏又默默提醒自己,萬事要小心,日後必然不能在宮裏因為一些淺顯的小錯誤被別人抓住把柄。
小春急匆匆的跑進來,看到顧白徵在和禹致欣煮茶論道,似乎鬆了一口氣,然後“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
顧白徵被小春的模樣嚇到了,倒是禹致欣波瀾不驚的,撥了撥杯子裏的茶葉,問道:“你慌張闖入我的院子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