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王爺的壁咚(1 / 2)

此時的笑決不能讓顧白徵產生什麼好感,反而覺得邪佞。

九亦鈞卻突然起身,於是那一窗的陽光便落在了他的胸口,映照著胸前的團花,是龍的紋樣,卻和九亦謙的不大相同的。

於是九亦鈞的臉便落上陰影,突然從光明進入黑暗九亦鈞仿佛不適應,眯著眼睛眨了眨才說:“你是最不一樣的那一個。”

“啊?”顧白徵不解。

九亦鈞說:“你不是問我,我看不清顏色,在我眼裏你是什麼樣的麼?我想說,你在我眼裏是最不一樣的那個。”

顧白徵細細的想過後總覺得這個回答牛頭不對馬嘴的。但是當時那一刻,反差太大,進入陰影中的九亦鈞身上泛著光,但是臉上卻是沉穩冷靜和一派純真。

他說:“你在我眼裏是最不一樣的那個。”

顧白徵於是走了兩步,又走了兩步,靠近九亦鈞一點。

九亦鈞舉著畫說:“你像你說的,不僅僅畫你也畫別人,但是你始終是最不一樣的那個,你看。”九亦鈞手中的畫紙隨著她的說話,他的呼吸,甚至他的心跳微微的顫動搖晃。

顧白徵看畫中的人,斜支著頭打瞌睡,模樣姣好而天真。顧白徵覺得九亦鈞是真真的在畫他的戀人,那人是照著她畫的,卻不是她。

九亦鈞應該不會喜歡真的她的,真的她畏懼九亦鈞,畏懼他能輕易的殺掉她的結拜兄弟,能輕易的掐上她的脖子,絲毫不顧及往日的情誼。

顧白徵知道那是病,但是還是很難忘記,她想走了,她沒有辦法和九亦鈞再待下去,這對她來說太痛苦了。

顧白徵於是說:“你的畫已經很好了,比我的好,以後就不需要我來教了。”

九亦鈞愣了愣。顧白徵踮起腳尖摸摸他的頭,表情仍是慈愛,她說:“你記得你們兄弟兩的小像。”

九亦鈞愣愣的看著顧白徵,顧白徵如今在皇宮裏走路已經很熟了,不需要人陪著便很快的跑回河陽宮。

九亦鈞看著顧白徵的背影,他站在閣樓上看著,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顧白徵剛來到皇宮,剛來到河陽宮一樣,那一條長長的道路,她一個人,小小的身體,跑得似乎慌張。一樣的藍色的衣裳,一樣的太監服,隻不過胸前的團花花樣不一樣罷了。

太遠了,九亦鈞看不清了,但是他記得,顧白徵說:“我今天穿的是藍色。”於是他就記住了,他第一次看到顧白徵的時候,顧白徵穿著的衣服是藍色的。

從此在九亦鈞的記憶裏,顧白徵便一直著藍衣,雖然他並不知道藍天的顏色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顧白徵回到寧寶殿,九亦謙眼睛都不抬的說:“喲,最近都回得早。”

顧白徵自去坐在九亦謙身旁,那是常年留給她的固定位置,她和九亦謙一起批改奏章,人煩躁起來就要變成工作狂。

九亦謙心情似乎很好了,他說:“我弟惹到你了?”

顧白徵不說話,臉色有點難看。她問九亦謙說:“我能出宮麼?”

九亦謙點點頭說:“能啊。”

顧白徵問道:“再也不回來呢?”

九亦謙說:“你說什麼?”

顧白徵知道了,這就是不能的意思。她搖搖頭。

九亦謙放下奏折,他說:“當初鉛筆的懸賞,那是不太在意,而且有解詩幫著你,有袁清幫著你,現如今,雖說你掌握這錦衣衛和東廠,但是解詩不在,袁清也不會再幫你了,我朝廷的人,始終是我的人,你逃不出去的。”

顧白徵搖搖頭,笑著說:“不逃,我就是隨口問問,話說什麼時候出去打獵啊,不是說有秋遊麼?”

九亦謙看看顧白徵,然後拍拍手說:“鬆六你下來。”

鬆六和顧白徵都很奇怪,隻一眨眼,一個帶著鬼麵,穿著勁裝的人跪在九亦謙和顧白徵麵前。

九亦謙說:“從今天以後,你幫我盯著顧白徵,不能讓她跑了。”

顧白徵:“、、、、、、”皇帝真是不好糊弄。

鬆六聽了命令,又消失在兩人的視線呢。

顧白徵說:“皇上,那你的安全呢?”

九亦謙說:“還有別的影衛。”

顧白徵沒有辦法,撅個嘴,繼續批改奏章。

九亦謙說:“我那麼愛你,你就舍得我,要離開?”

顧白徵打一個嗬欠說:“這話南親王也說過。”

九亦謙說:“所以,我們兄弟齊心,這是愛的兩倍。”

顧白徵越發不懂的九亦謙的處事了,他到底要自己幹什麼?

顧白徵不知曉的,她雖然對待小事處理得就一個已閱完成,但是大事毫不含糊。顧白徵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九亦謙給她的奏折裏不知不覺的混入了太多不同的事項,軍事的,民生的,政治的,各種各樣的。顧白徵處理得隨意,卻因為活在二十一世紀,懂得多,看得多而已。

頗有一種一眼萬年之感。但是在九亦謙看來,這就是奇才。有人天生適合做皇帝,比如前朝皇帝,解詩的爹,比如顧白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