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明對他來說都是唾手可得之物,更何況一個幫派。他若不是想要天下,就是想要更難得的東西,但是絕不會是一個幫派。”遊寧說。
顧白徵點點頭。雖然知道謝天成不會隻建立一個幫派,但是不意味著謝天成不建立幫派。顧白徵腦子裏想著謝天成的幫派裏成日談論著未來的事情,要不然就是聊星座就覺得可怕。搖搖頭她對遊寧說:“你們青要宮有沒有什麼口號?”
“什麼口號?”遊寧不解,扯了扯自己的披風問道。
顧白徵說:“‘類似日出東方,唯我不敗。’,‘聖教主文成武德、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江湖!’之類的啊。叫出來給自己打氣,讓別人聞風喪膽。”
遊寧說:“還沒有。”
顧白徵說:“這樣不好,不利於你們的團結和管理。”
遊寧想了想,覺著顧白徵剛才說的“日出東方,唯我不敗。”“千秋萬代,一統江湖。”雖然虛了點,但是聽起來還是挺舒服的。於是他說:“你給我們想一個吧!”
顧白徵想了想說:“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遊寧皺著眉。顧白徵以為他不喜歡,然後說:“不如以後你說:‘同誌們辛苦了!’然後教眾們答:‘為人民服務!’”
遊寧仍是皺眉。但是顧白徵有氣勢洶洶的把這個口號喊了兩邊,相當於洗腦,終於,遊寧認了。
這一刻,顧白徵仿佛看到了光。
如果上天非要你加入一個魔教,你有什麼辦法保持自己純真的內心呢?做蓮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人是很難的,最好的辦法是將環境改變。
世上本沒有魔教,被說得多了,也就有了魔教。
顧白徵聽遊寧仔細介紹了青要宮的詳情,她覺得青要宮其實算不得正統的魔教。又不捉童男童女來練功,也不殺人放火,頂多做做走私,開開賭坊。練一練速成的武功。
而江湖正道向來喜歡把速成成為邪功,於是青要宮成了魔教。
若是說起正統,顧白徵想,有那麼多界宮裏出來的宮主的青要宮,或許比一般的教派要磊落。追溯到創設青要宮的第一任宮主,也頂多算是想報複社會而已。
人之初,性本善。顧白徵想,既然都能把口號改成這樣子,那麼改變青要宮眾人的內心應該不難的。
於是生活淡出鳥來的青要宮教眾們在顧白徵來之後有了全新的生活,全日製的思想品德教學。
顧白徵靠記憶,給青要宮眾人寫出了八榮八恥,並讓每個人背下來,從那以後,每次集會的時候就變成先同誌們辛苦了,為人民服務。再到八榮八恥的背誦。
八榮八恥背熟以後,顧白徵又教給大家靈活運用。
短短三個月,在入冬以前,青娥島上下一片祥和。教眾們仿佛受到了洗禮,被滌蕩了內心,平時吃飯也不搶飯了,洗完也不相互推脫了。
賭博耍賴的事情都不發生了,甚至青要宮的教眾經常義務幫助青娥島上以及附近島嶼上的原住民打漁補網。
冬天一到,遊寧變得懶散了不少,他似乎本來就是一個懶撒的人。抱著個暖爐,所在自己的貂皮裏,成日不見動彈,除了吃飯,和集會,就沒見他出過自己房門的。
顧白徵在編寫新的思想品德教材。她在青娥島上弄了個印刷廠,後來想著,這些惠民的東西不僅僅能惠青娥島上的人,中原地區的人也是能惠的。於是她提出將這些書籍運往中原的想法。
遊寧起先是不許的,後來顧白徵說服他說:“這裏麵都是青要宮的教義,把這些送去中原,豈不是弘揚了青要宮的八榮八恥精神麼?到時候,凡是讀到這些書的,普天之下,俱是青要宮的人!”
遊寧聽得動心,於是準了。
顧白徵在印書的時候突然想到了謝天成。不知道他怎麼樣了。顧白徵在島上待得久了,不知道是不是目光狹隘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和謝天成沒什麼區別。
同樣的利用了自己穿越前時代的東西,自己覺得自己的八榮八恥在福澤別人,或許謝天成也是想用他的高科技福澤他人呢?
隻不過科技總要一步一步來,謝天成走得太快,就像是妖物,這才引起了大家的主意。事出反常必有妖嘛。
可是既然是想要福澤別人,為何還要做妖異姿態不是?
顧白徵又想,自己或許是聖母了。若是往好的地方想謝天成。她是個有大心髒的人。
在落後的時代掌握著高科技意味著什麼,都不用明說。顯然,謝天成掌握著未來,他比自己掌握得多,卻願意用雜誌的方式把這些奉獻給天下人,隻是可惜天下人未必都能理解接受罷了。
想通這些,顧白徵覺得謝天成也不算那麼可怕了。
遊寧仔細看了顧白徵的思想品德教材。窩在貂裘裏說:“你可知道你為青要宮立了多大的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