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小雨淅淅。
今天是簡初的忌日,餘生早早的就抱著一束玫瑰花來到西郊墓地。
餘生當看到簡明耀墓前的那束白菊花,他詫異,誰送的花,難道是蕭然回國了,一年前,蕭年就出國深造了,如果是蕭然回國了,怎麼可能隻買一束花,那是誰?
不知道為何,他心裏竟有些忐忑,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簡初,一年了,你還好嗎?對不起,我還是查不出凶手,可是我想來陪你了,你會見我嗎?會原諒我嗎?。”
他想不會吧,他那麼傷她,這一年來,一次都還沒有來見過他,哪怕來向他索命,都沒有。
一年來,他一直在查找真正殺死簡明耀的真凶,可沒有頭緒,因為那天,醫生監控是壞的,直到昨天,他終於發現一點線索。
“簡初,快了,快了。”
很快我就會來陪你了,我想你了,真得很想。
他跪在簡初墓前,身上已經濕透了,狼狽的很。
忽身後傳來腳步聲,餘生回頭,看到撐著一把黑色雨傘的蕭然,慢慢走了過來他嘲諷般看著餘生,譏諷:“餘生,你現在這個樣子做給誰看,是你,是你,害死簡初和你的孩子。”
他將那束玫瑰花小心翼翼的放在簡初墓前。
餘生眸中錯愕,他震驚的看著蕭然,顫抖著唇:“你……你說什麼?我的孩子?”
蕭然沒有回答,則是諷笑聲,他深情蹲下:“小初,我回來了,以後,我會常來看你的。”
話落,蕭然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而餘生卻拉住蕭然的褲腳:“你再說一遍,孩子是我的。”
他從來沒有想過,孩子會是他的,為什麼呢?因為他怕,因為孩子是他親手殺死的。
他內心掙紮著,看著蕭然那憤怒的眼,他大手鬆開蕭然,俊臉躺在泥譚中,他狠狠的扇自己巴掌,餘生啊,餘生,你他媽的就是傻子。
蕭然一腳踢開了餘生,他冷冷看著餘生:“餘生,一年了,本來我不想告訴你的,可我為簡初和那未出世的孩子不值,憑什麼你就心安理得的享受生活,憑什麼,心痛嗎?你要記得,簡初比你痛十倍,百倍,慢慢享受吧,這才是開始。”
餘生慘白著薄唇,看著蕭然那絕然的背影。
“啊……。”
餘生躺在地上,任雨水打在身上,他蜷縮在地,嘶吼著。
他早該明白,簡初那麼愛他,怎麼可能懷蕭然的孩子,是他的嫉妒害死了他的簡初,他的孩子。
他爬起身來,跪在簡初墓碑,不停的磕著頭。
直到,第二天,天亮,天空放晴了。
一夜的大雨將西郊墓地裏衝刷的很幹淨,一個高大狼狽的身影離開了西郊墓地。
隻是他沒有發覺,待他離開後,蕭然從暗外走了出來,身邊還跟著一個嬌麗女人,隻是她背著身,看不清容貌。
蕭然眸中猶豫,心疼的望著簡初:“想好了嗎?真得要動手。”
“嗯。”女人的聲音有些熟悉。
蕭然拉住女人的手後,語氣略帶勸解:“事情已經過了一年,小初,你還放不下嗎?”
女人轉身,看清容貌,居然是死去一年的簡初。
“嗬。”簡初冷哼聲,她怎麼可能放下,怎麼可能。
小手撫摸著小腹,隻有她記得,每當夜深人靜,她總會夢見,孩子哭喊著,為什麼,為什麼不要他。
她好想說,孩子,媽媽愛你,真得愛你,怎麼舍得不要你。
一年前,雖然車上的屍體雖然不是她,可是因為在手術室裏的失血過多,她身體很差,終究還是沒有保住那個孩子,在美國休養了一年才回國,為的就是報仇。
為爸爸報仇,為孩子報仇。
她永遠忘不了,在上車前一刻,司機那通電話,裏麵是傳安染那陰冷的話。
‘餘生說了,一定要在江都大橋偽裝成大火殺了她。’
餘生,餘生,你好狠啊,為了給安染一個名份,居然用這種方法殺死我還有那可憐的孩子,要活活燒死我們,好殘忍。
嗬嗬,餘生,安染,你們等著,我回來了,我會討回公道的,我更會奪去你們最珍愛的東西,讓你們生不如死,以泄我心頭之恨。
蕭然看著全身發顫的簡初,那本該靈動的眸子布滿了恨意,他心疼:“小初。”
“我沒事。”簡初一直都知道蕭然對她的感情,這一年來,她已經麻煩他太多事了,可現在的她,除了報仇,什麼都容不下了,眸中歉意著:“蕭然,對不起,接下來的路,我想自己走。”
蕭然怎麼會不知道簡初的倔強的性子,就像她當年以死相逼,執意要嫁給餘生,他歎了歎氣:“好。”
雖答應,但他也會暗中幫忙簡初的。
簡初遙看著放晴的天,她笑得滲人:“餘生,安染,你會感謝我這個大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