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隨即脫口道:“那我就隻能再尋別的有緣人來演戲……”
夜暘的臉色當下就沉了幾分,他移開深沉的眸子,看向空中的皎月。
忽的,胸口一陣悸痛,瞬移到了四肢百骸,讓他差點從屋頂上摔了下來。
覓央連忙扶住他:“師父,你怎麼了?”
夜暘運氣讓自己穩住體內翻湧的氣血,隱隱感覺到一種不受控製的力量正在一點點吞噬自己的意誌。
覓央見他不說話,額頭上的冷汗又一陣淋漓不止,想著用自己微弱的法力幫他,可是剛一抬掌觸到他後背,就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都要被其吞噬吸走一般。
“啊!”她一個重心不穩,後仰著往下栽倒。
夜暘正在混沌中,眼見覓央有危險,咬著舌頭讓自己保持理智飛速奔來抱著她穩穩落地。
但落地之際,體內那折磨著他神經的疼痛讓他沒能站穩,又抱著覓央一同趔趄倒了下來。
“唔——”未料,背貼大地,唇上卻觸到了一瓣柔軟。
腦袋中瞬間漫起到一股轟隆感,隨即周身的所有疼痛都被一抹異樣的情緒遮掩和覆蓋。
覓央怔了半響才從呆滯狀態反應過來,她慌忙從夜暘身上爬起來,卻被自己的裙擺絆倒,為了防止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一次,她硬生生側偏了一下,讓自己倒到旁邊,不觸及夜暘半分。
“呲……”磕在帶著碎石的堅硬地麵上,著實有些疼。
一旁,夜暘的痛感減輕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剛才發生的事情轉移了痛感。
“這下好了,真跟你有肌膚之親了……”覓央感覺到嘴裏有些血腥味,抬手在唇瓣上觸了觸,者才發覺自己的嘴唇被剛才那一撞擊破了皮。
她正要對夜暘再說點什麼,卻發現他一聲不吭地起了身朝天際飛走。
“喂……我嘴巴都被你咬出血了,你好歹說點什麼吧?!”覓央大喊。
但那背影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再也尋不到一絲蹤影。
“以後再也不叫你師父了……”覓央擦著唇上的血漬,一個人小聲嘀咕,隨即回了自己的院子。
徹夜輾轉,怎麼都無法安心入眠。
不知為何,閉上眼睛就想起了她和夜暘兩人自屋頂上摔落後的親密接觸。
一想,就覺得麵紅耳赤。
覓央將頭縮在被子裏,然後使勁搓揉著著的臉頰。
“不能想,不能想……”
另一邊,在洞天結界中觀看此幕的夜暘麵色凝重,胸腔中翻湧的氣血依舊處於不平穩狀態,讓他呼吸淩亂。
他拂袖收了結界,然後封閉了自己的五識,盤膝打坐。
元神之境,一身草綠衣裳的夜暘在虛境中站著,他的對麵負手站立著一個身穿素白袍子的男人。
男人轉頭看向他,兩人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我用一縷精魄鑄造你去尋回她的魂魄,你怎可對她動兒女私情?”白衣男子對他說道。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你沒有資格質問我。”夜暘回答得坦然。
他的確是覓央真正的師父夜暘捏造出來的存在,但他們也是一個人。
因為在尋回覓央的殘魂之時,他亦是在凝聚自己的殘魂。
吞天獸已死,他的神魂四分五裂,根本無法如五千年前那般迅速將覓央的魂魄聚攏。
眼下他必須穩固自己的神魂,才能再用同樣的方法救到覓央,讓真正的汐姎回來。
白衣夜暘需要在綠衣夜暘的元神虛境中韻養方能補進修為,他們擁有的是同樣的感知。
隻不過白衣夜暘更為理智和冷靜,而綠衣夜暘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煙火人情氣息。
“如今神魂尚未穩固,決不能被旖旎心緒擾亂了進程。”白衣夜暘說著,自元神虛境中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