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采訪一下, 得罪學生會副主席是什麼感覺?
陸燦幾次別過臉,表現出不想回答的樣子,但采訪者窮追不舍, 導致他還是麵向鏡頭, 勉強擠出了三言兩語:“害怕, 硬要說當時就是非常害怕。”
——能說具體一點嗎?
“我老老實實, 克己複禮了整整兩年, 終於熬到大三,就遇上這麼一茬。”陸燦頭痛欲裂,“太難熬了。”
——很好, 那請問,你又是什麼感覺呢?
肖嶼崇麵色凝重,低著頭複習專業課內容,看也不看地說:“無感!”
——回答一下嘛。
“無感就是無感, ”被體育部學長抓去跑了十公裏和兩個yoyo跑,此時此刻,肖嶼崇兩條腿都還是痛的, 前兩天上宿舍床都被室友笑話,說他“縱欲過度”、“半身不遂”, “大不了退部,又不是非要進學生會。”
——哈哈哈, 好灑脫啊。
肖嶼崇極其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不灑脫也沒辦法。”
——最後到你啦,這次得罪學生會副主席的罪魁禍首,廖茗覺小朋友!
廖茗覺在吃沙縣鴨腿,因為嫌用筷子麻煩,所以直接上手抓,啃得正起勁, 臨時抬起頭來回答問題:“是那個學長做得不對吧!他又不給我發工資,憑什麼私事也使喚我!就算綜合評定能加學分,那也是學校給我加分。獎學金也是學校發。”
她故意皺起整張臉:“就不幫他!”
——哈哈哈。
“哈哈哈,”王良戊收回麥克風,結束假裝記者的遊戲,繼續接著ktv正在播放的歌曲唱下去,“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陸燦學長過來找他們。廖茗覺、王良戊和肖嶼崇剛下專業課,正不知道去哪裏玩,就看到學長過來。陸燦倒也沒別的事,就是單純那天廖茗覺大鬧天宮……大鬧學生會後感覺不安,所以過來想問問情況。沒想到廖茗覺根本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反正她還沒被開除,每天照樣該幹嘛幹嘛。
她還特別大聲在走廊說:“哦!你也沒被副會長踢出學生會啊!”
“噓——”陸燦擔心周圍有學生會成員經過,萬一打小報告就不好了,“別在這裏說啊!”
廖茗覺堪稱史詩級的不看氣氛水平令人咂舌:“為什麼?那去哪啊?”
陸燦有氣無力:“……你想去哪?”
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情況就變成了陸燦請學弟學妹去唱卡拉ok。
陸燦說:“你們知不知道,副會長還聽說你們暑假在水上樂園跟人起衝突的事了,都被直播到網上了……然後他就想借題發揮,通報批評你們,讓你們寫檢查……結果不知道怎麼的,學校說不予處理,還把他罵了一頓。”
廖茗覺啃著鴨腿,和正在寫筆記的肖嶼崇一起搖頭,兩個人都說:“不知道。”
反而是意料外的人做了肯定答複。
“嗯,我知道。”王良戊說,“教務處聯係我了。”
陸燦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盯著王良戊:“……你?”
“那本來也算不上什麼事吧,更何況廖茗覺還是見義勇為。”王良戊抽了幾張紙巾,遞給滿嘴是油的廖茗覺,隨即問他們,“需要幫忙嗎?”
陸燦支支吾吾:“什、什麼意思?”
王良戊笑著回答:“算不上特權。隻是跟老師解釋一下,而我比較有說服力,僅此而已。這本來就不是你們的錯。”
肖嶼崇也扶著下頜思索起來:“漂亮小嗚嗚出馬的話,估計這件事確實就能翻篇了。”
“你為什麼這樣叫他?”陸滿臉狐疑。
廖茗覺雙手合攏作祈求狀:“漂亮小嗚嗚,可以請你幫忙嗎?”
陸燦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麼外號啊?!”
王良戊的笑容遊刃有餘,溫柔到像小刀:“就交給漂亮小嗚嗚好了。”
陸燦對他們的迷之稱呼已經無話可說了。
想了想,廖茗覺還是說:“還是算了。”
肖嶼崇回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