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默默澆著花, 知道這是老夫人的人。
他是男子,懷寶寶本來就困難一些,他一直懷不上寶寶, 老夫人看他不順眼很久了。
如今正好叫妾室傅碧, 趁著這個機會來發難。
“你聽不見我說話嗎?”傅碧狠狠推了一下溫言。
溫言本就瘦弱, 這一推手中的水壺便掉進了花叢之中, 溫言臉色蒼白,忍不住捂住嘴咳嗽了兩下。
“裝什麼裝, 在老大麵前就算了,在我麵前你還裝弱不禁風呢?”傅碧氣不打一處來。
溫言卻彎著腰,似乎真的很難受的樣子。
溫筠玉忍不住進去,傅碧更加生氣,如今什麼人都敢來摻一腳,沒看見她正在教訓溫言嗎?
溫言不過是個替身,而她可是老夫人讓蓬睢明媒正娶的人!
於是傅碧道:“你是誰?為什麼沒經過我允許就進來?!”
傅碧剛抬起頭就愣了, 隻見來人的容貌那麼出眾,哪怕是她, 都被晃了一下心神。
是個勁敵。
這是傅碧的第一反應。
“這裏是溫言的家,不是你的家,我進來不用經過你的允許, 經過溫言的允許就夠了,對吧, 溫言。”溫筠玉搖著手中的小狐狸扇子, 雲淡風輕地看向溫言。
溫言沒想到此時溫筠玉會過來幫他說話,他靠近溫筠玉,悄悄握住溫筠玉的袖口,低聲道:“你、你快走吧。”
溫言表麵上神色沒有什麼波瀾, 可語氣中透著一絲淡淡的焦急。
“為什麼?”溫筠玉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回應:“我不走。”
傅碧被溫筠玉的容貌晃得久久沒有說話,終於回過神來,發現小院外麵竟然也圍滿了人,都是蛟龍一族的家丁。
這些家丁手裏拿著工具,裝作在附近打掃的樣子,她也不好驅趕。
傅碧頓時七竅生煙。
雖然她不受蓬睢寵愛,可到底是老夫人的人,誰不知道蓬睢孝順尊敬老夫人,所以這府上沒人敢動她,比溫言的地位可高多了。
溫言就是個暖床的而已,是個寄托,代替品,因為蓬睢時刻提醒自己不可以動真感情,因此溫言的地位反而越來越低,誰都可以踩上幾腳。
溫言有些著急了:“我、我不認識你,你趕緊出去吧,這是我的事。”
溫筠玉此刻明白了,不管是溫言昨天的反常,還是今天的表現,都是不希望他被牽扯進來,在保護他。
溫筠玉擋在溫言麵前:“我既然來了,就沒有走的道理。”
傅碧看溫筠玉和溫言竟然在竊竊私語,更加生氣,直接質問道:“溫言,這又是你從哪找來的幫手?自己勾引老大不成,又找了一個替身來迷惑他嗎?難道你不知道,老大最忌諱府裏的人,隨便往族中帶人?”
傅碧越想越氣,對著家丁們喊道:“來人啊,給我把他們倆家法伺候!”
家丁們看著溫筠玉,紛紛後退一步,有些戰戰兢兢,傅碧沒猜到,可家丁們消息靈通,都知道了溫筠玉的身份,這可是老大心中的白月光,不可忽視的存在,誰不知道老大愛溫筠玉愛的深入骨髓,打他?恐怕下一秒死的就是他們!
但傅碧的話也不能不聽,溫筠玉不能動,溫言還是可以的,於是傅碧身後的家丁們開始拉扯溫言,有人拽溫言的胳膊,有人拿出棍子要打溫言。
混亂中,眼看棍子就要落在溫言的身上,溫筠玉周身靈力四起,他的發絲隨著靈力帶起來的風輕輕浮動,無聲的靈力輕描淡寫卻又極具破壞力的將要欺負溫言的家丁震開。
家丁手中的棍子被靈力震成了幾截,溫言被從他們手中救了下來,溫言喘息著,臉色有著病態的蒼白,如紙一樣。
溫言被溫筠玉拉進懷裏,緊緊保護著他。
溫言先是怔了一下,接著雙手試探著回抱住溫筠玉的腰身,溫筠玉那麼瘦,即使有了身孕還是很顯身材,溫言抱著溫筠玉,聞到溫筠玉身上冷淡的香。
很溫柔,很親切。
溫言躲在溫筠玉懷裏,有些淚眼朦朧。
溫筠玉抱著溫言,周身靈力湧動,木靈力,水靈力和火靈力融合在一處,形成了獨特的靈力空間,旁人竟無法近他們的身一步。
傅碧此刻再傻,也猜到了對麵的人絕不是溫言找來的第二個“替身”,那答案隻有唯一的一個,就是溫筠玉就是正主白月光!
傅碧臉色忽明忽暗,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和溫筠玉硬剛到底嗎?恐怕蓬睢知道了會撕了她!
溫筠玉低頭看著懷裏的小美人,溫言有一種病態的美,唇瓣微白,雙眼卻閃爍著溫柔。
溫言抬起頭,看著如仙子一樣的溫筠玉,問他:“你為什麼要救我?”
“你是我的替身,做我的影子這麼多年,辛苦你了。”溫筠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