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山的臉色很難看,因為申平竟然敢說他鹵莽。他立刻狠狠地把眼光殺向了申平。申平視若不見,一副君子坦蕩蕩的模樣。
李結告訴各位聽眾他隻是恰逢其會,至於具體的他不清楚。比如刀疤劉怎麼回來,為何殺人,如何殺人,他都不清楚。他隻是敘述今天下午他看到的聽到的,他對這些不發表看法。李結詳細地敘述了從他聽到槍聲到刀疤劉死亡的全過程,時間、地點、人物無一遺漏,甚至還把自己的一點小推理也加了進去。
林書注意到李結隱瞞了一句話,那就是刀疤劉對蘇雙說的那一句,“早知道你在這裏我就不去殺徐明那個小督察了,我應該來殺你。”
李結最後反複強調刀疤劉最後的遺言。“九哥沒死!他就要回來了!他要殺光所有想殺他的人。九哥就要回雪城了!你們的噩夢開始了!”
李結說完後不理會各位老大的臉色,一把扯起坐在他身邊並且仍然不時地把眼光瞟向古靜的林書就走。李結說:“你們自便吧。”
留在原地的七人麵色各異。魯山和申平麵無表情地對望一眼,同時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但他們被人叫住了。喊他們止步的是龍堂的霍遠。
霍遠起身叫住了他們道:“難得一起聚聚,兩位老大不想聊一下嗎?”
魯山冷冷地道:“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聊的。”
一直沉默不言的風堂任劍微笑道:“反正兩位老大也沒什麼急事,坐下來聊一下或許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呢。”
若是霍遠一人挽留,他們是不用理睬的。但任劍也發話了,這就有點不同尋常了。
他們對任劍不是一般的討厭。這個總喜歡故做深沉的斯文敗類,一肚子的陰險狡詐,比他父親卑鄙多了。刀疤劉為什麼不把他殺了呢?卻殺了他弟弟?他弟弟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人家的淫賤和跋扈擺在明處,看起來比這廝順眼多了。
魯山和申平注意到其他幾人都在看著他倆。就知道這不是普通的聊天那麼簡單了。這說明是四家聯盟要和他們談談了。兩人隻好不走了。
古靜懶懶地歪在椅子上,很優雅地輕輕抿一口紅酒,問道:“劉哥(刀疤劉)回到雪城,兩位大哥事先得到消息了嗎?”
魯山冷哼一聲,“如果我們知道他回來,他就不會最終死在一個女人手裏。”
魯山心裏很不痛快,他不希望有人再在他麵前提起刀疤劉,尤其是四家聯盟這些卑鄙的小人,尤其是古靜這個心如蛇蠍的淫蕩女人。刀疤劉是他心裏永遠的痛處,這個他們最信賴的兄弟可能至死都不會原諒他們了。他孤獨地一個人為九哥報仇,最後再絕望地含恨而死。他一定知道有關九哥的事,可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他為什麼要一個人去殺人?他為什麼至死都不相信我,不相信他的兄弟?
他恨恨撇了幾人一眼,說:“如果我們知道他回來,那死的不知會是誰了?”
魯山的意思很明顯。他一直懷疑九哥的死與四家聯盟有關,但苦於缺乏證據。如果刀疤劉拿出了四家聯盟暗殺吳九的證據,那麼他們此時一定已經和四家聯盟開戰了。
古靜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刀疤劉已經死了,當初轟轟烈烈的一場打鬧也早已過去,四家聯盟不想再追究了,再追究下去就是愚蠢了。他們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古靜仍是輕輕地問:“那麼……你們相信他說的話嗎?”
看見魯山和申平仍然麵無表情的樣子,任劍很諒解地說:“我們隻是想知道,如果是真的,你們要怎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