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手術室的門被推開,jone穿著白大褂走出來,他立馬迎了過去,“怎麼樣?”
jone的表情並不如想象中那般輕鬆,唐少謙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整個人也頹唐的向後退了一步。
“失敗了?”他都不敢問這三個字,聲音已經低的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
jone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謙,我很抱歉,唐夫人的視網膜神經太脆弱了,那個地方我們沒敢動,其餘地方的淤血已經處理幹淨了。”
唐少謙麵色微白,“什麼意思?”
jone神情嚴肅,“就是說,唐夫人的記憶有可能恢複,可是眼睛或許看不見了。”
這就是所謂的有得必有失吧,唐少謙一拳重重的砸在了牆上,jone無奈的看了眼隨後跟上來的眾人,隨即攤了攤手,“我已經盡力了……”連最為權威的代表都沒辦法了,眾人心裏也明白了個大概。
銘析雖然什麼都沒聽懂,可看到爸爸這個樣子,他眼裏的淚水立馬就湧了出來,邵非凡連忙上去抱住他輕聲哄著,可小孩子的淚水哪是那麼容易便能消除的,邵非凡一邊心疼一邊暗罵自己沒用。
感覺自己的心似乎都死了一次,唐少謙從頹靡中醒悟過來,有些激動的抓住jone的衣領,“她人呢?”
jone連連咳嗽,費力的指向手術室門口,“這不出來了麼……”
唐少謙立時放開他,整個人如同狂暴的野獸,紅著眼衝了過去,因為做的是難度係數比較高的開顱手術,喬語晨的一頭秀發早在手術前便被悉數剃去,此時的她,蒼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了無生氣的模樣就像一個毫無生命力的布娃娃。
唐少謙一時心痛不已,舉著手卻又不敢輕易動她,隻能狠狠的握成拳,任額上青筋暴起,心中的痛意卻洶湧的不成樣子。
莫若將頭靠在霍雲啟肩上,隱忍的不敢看,霍雲啟的臉色同樣青黑的可怕,jone抹了抹額際的汗水,接著輕呼了口氣,“這人還真是不能開玩笑……”
話音剛落,數道冷光便嗖嗖的射向了他,jone自知失言,連忙噤聲,可莫若哪是那麼容易被騙的,一把抓住jone的衣領便拖去了樓梯口。
“你在開什麼玩笑?”莫若瞪大著眼睛直愣愣的看著這個外國佬,一副你不說我就把你就地正法的凶惡表情。
jone被他逼的沒辦法,連忙舉手投降,“我說,我說還不行麼?”
早在手術之前,這位性格倔強的唐夫人便找過他,平時看著柔柔弱弱的小女子較真起來還當真讓人受不了,他也不敢那她怎麼樣,隻能如實告知了她所有的情況。
她聽完以後也隻是沉默,良久才說:“就算是成功也請你替我保密。”
“為什麼?”jone不明白了,手術成功是天大的喜事,為何要保密。
可這個女人隻是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而後講了一句話,他至今為止都沒懂,隻是看她的表情似乎不怎麼樂觀,他也隻有暫時答應下來。
她說:“留有希望終歸磨人心,還不如徹底的絕望,這樣的話,說不定有一天能得到巨大的驚喜。”
他不懂這句話的意思,轉述給莫若的時候,莫若也是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他央著莫若給他解釋解釋,可莫若這個白眼狼卻揮著手又把他提出了樓道口。
讓他感慨自己不止遇上一個白眼狼,手術雖然成功,可失明卻也是免不了的,畢竟視網膜那裏的神經太過脆弱,修複也需要一段時間,所以,喬語晨隻會暫時性的失明一段時期,就像她的失憶一樣。
莫若聽懂了大概,一臉高深的表情讓人看不懂,不過總算是安心了不少,少謙現在的心情估計連殺人的衝動都有,他還是不要告訴他了,免得殃及無辜。
可是看小銘析哭的如此傷心他還是過意不去,連忙從邵非凡懷中接過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家夥,輕聲安撫著,“銘析乖,銘析不哭,媽媽沒事的……”
銘析揉了揉發紅的眼睛,雖然還是抽搭著哭,卻明顯已經很努力的止住了淚,“真的?”
可愛的孩子一臉天真的看著他,讓他這張老臉一時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又不能騙人家小孩子,於是肯定的點點頭,無比堅定的說:“真的沒事!”
“那媽媽什麼時候能和銘析一起玩遊戲?”
玩遊戲?
莫若苦惱,暫時性失明也是失明啊,這個玩遊戲的難度應該大了點,想了想,狗腿的問:“莫叔叔陪你玩遊戲不好麼?”
銘析扁了嘴,“可我就想要媽媽……”說著嘴巴又是一撇,似乎在醞釀新一場的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