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蘇墨熟練地收拾碗筷洗了碗,這是蘇墨和依梨在一起的時候養成的習慣,因為晚飯基本都是依梨來做,蘇墨就幫著洗洗碗。
當然,後兩年全都是蘇墨一個人在承擔就是了。
蘇墨收拾完碗筷就去好好衝了澡,隨後蘇墨穿著條褲衩就回到了自己十年前的房間。
房裏還縈繞著一股令人懷念的紙卷香氣。
試卷、習題、課本……那些複習資料都沒來得及處理。
畢竟才剛剛高考完不久。
蘇墨躺在床上反複端詳著掛在胸口的梨巴吊墜,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一條飾品,但印象裏依梨似乎沒買過這樣的飾物。
現在的依梨在做什麼呢……
剛考完試,陪著高中的密友一起出去逛街嗎?
應該是小瑩子吧……依梨總是這麼叫她,蘇墨一直不記得她的本名是什麼。
……
想見她。
想的快發瘋了。
蘇墨握著吊墜,平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擔心世界線變動的蘇墨不想冒這個風險,所以隻能咬牙忍受。
緣分就是這樣一個東西。
擦肩而過也許就永遠錯過。
當然……自己的容貌變化已經屬於一個不穩定因素了。
離重逢之日還有接近三個月的時間,蘇墨必須得找點別的事情做來打發時間。
比如,現在就開始想辦法賺錢?
2010年的房價已經是有些承受不起了,而且這種投資量級太大,不可能得到父母的支持。
而無論是潑尼馬還是傑克瑪,這個時候早就做成大公司了,想要投資他們也是個笑話。
10年之後的獨角獸企業家發家曆程蘇墨倒是了解幾個,然而實際上那些大佬在創業開公司前就已經是領域精英了,蘇墨連分湯喝的資格都沒有。
那麼……真正能靠閱曆獲得穩賺不賠的買賣的,恐怕就隻有比特幣這一條道路了吧?
想著想著,蘇墨就打開了自己隻有100個G硬盤大小的台式電腦,開始在網上搜索有關渠道。
比特幣這種數字貨幣概念於2009年年初出現,是受到次貸危機的啟發而誕生的產物,當時曾有傳過淘跑五毛錢就能買比特幣的說法。
隻是10年的時候比特幣還沒有在國內形成輿論圈,就算想買比特幣,現在網絡上也搜不到幾條有用的相關線索。
看來想要玩比特幣的話,還得接觸到幣圈的相關人士才行啊。
蘇墨前世幹的是程序員的工作,玩幣圈的前輩也認識幾個,這個可以先放一放——
除此之外,就算10年的比特幣再怎麼便宜,蘇墨也沒有原始資本的積累,張口找父母要這個錢不現實。
所以說還是要老老實實去打工才行。
這樣正想著的時候,屋外傳來了蘇媽罵罵咧咧的聲音。
“你怎麼又喝這麼多酒啊……你又不能喝,裝個什麼勁啊!蘇墨!出來扶一下你爹!”
老爸回來了。
蘇墨從衣櫃裏草草地套了件襯衣和短褲,從房裏出去見老爸——隔著老遠蘇墨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氣,在見到十年前的父親時他有些驚愕。
原來……老爸這個時候這麼年輕的嗎?
十年前的蘇誌國還沒有變成地中海,兩鬢也沒有斑白。也許是兩年後的那場重大的挫折讓他一夜白了頭,從一個豪爽熱情的江南猛漢變成了身形佝僂的小老頭。
境遇給人帶來的改變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在失去依梨以後的那一副如同喪家犬的模樣。
蘇墨忽然有些理解父親的頹唐了。
他同媽媽一起扶起靠在樓梯邊上的蘇爸。
“不……不用你們扶!我又、又……又沒醉!”
“沒醉你個頭啊!醉地跟頭豬一樣……嫁給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蘇媽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幫他接過公文包,“怎麼沒讓朋友送你回來啊?一個人路上出事了怎麼辦。”
“我……能出什麼事?別……小看我好嗎……”
蘇爸說著說著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蘇墨身上,忽然語氣變得悲愴起來了,
“這孩子、這孩子是誰?你竟然背著我找小白臉……”
“這是你兒子好嗎!腦子抽啦!”蘇媽不由大為光火。
“胡、胡說——嗝!”
蘇爸一邊嗅著蘇墨身上的味道,一邊打著酒嗝,“你老公我長什麼樣,心裏還是有數的……我兒子怎麼可能……這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