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已把皇子們在禦花園中射出的箭羽全部呈上,其中有一支單獨放在一邊。
秦皇坐在禦案後,將那支箭羽拿起,往箭羽的尾羽看去。
果然,尾羽缺了一簇,缺少的那一簇切麵工整,像是被鋒利的剪刀剪掉。
“這一支,是四皇子射出的那支?”秦皇問。
“是。”宮人答,“四皇子射的這支和榮王那支挨在一起,很容易辨認。奴才去了禦花園後,先把四皇子這支拔了出來,這才拔的其他箭羽。”
秦皇略一點頭,從另一側拿起一支箭羽,仔細端詳後,再放下,換過另外一支
把所有箭羽的尾羽全部看完後,這才開口:“今日是誰準備的這批箭羽,把人叫過來。”
宮人再次答“是”,躬身走了出去。
秦皇坐在寬大的椅子上,微閉了雙目,腦海裏浮現出午後眾皇子射箭的情形。
殘缺的箭羽,受傷的身體
竟依舊能命中靶心。
他的這個兒子武功不低啊!
既是武功不低,卻要在夏國繞圈子,卻要赫連奕相救,卻身負重傷,不得不搬救兵,這想殺他的人,也是卯足了勁兒請了高手,而且,人數眾多,武功高強,追殺了許久。
他的這些兒子,連一個還未回國、深淺不知的質子都不放過。
當然,他家這個剛回歸的老四也不簡單,且不說殺出重圍順利回到秦國,光是他在夏國生活得風生水起,就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
今日這番露麵,沒有任何奪人聲勢的舉動,往後卻不會再有人敢小覷於他。
秦、曜、陽
秦皇反複咀嚼著這個名字。
若你也有心角逐那個位置,朕給你機會。
箭庫領班太監很快被帶到禦書房,伏跪在地上。
秦皇一句話不說,直接將秦曜陽用過的那支箭丟在地上。
那領班太監既是專門負責準備箭羽等事物,隻一眼看過箭羽後,立即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
“皇上饒命,這事兒小的不知啊!”領班太監忙叩首,“箭羽從庫裏拿出來,雖奴才負責清點,但具體到了皇子們手上,還要經過無數人的手。”
“這事你在統管,你不知?”秦皇冷笑。
領班太監反應極快,當即道:“求皇上給奴才一點時間,奴才必定將動手之人交出來!”
秦皇思忖片刻:“明日上午,朕要知道結果。”
“是,奴才遵命。”
秦皇揮了揮手,叫人退下。
當天下午,宮裏死了個小太監。
正是白天給皇子們送箭的那個,他是自殺,剪刀插.入脖子上的動脈。
房間四處有噴薄出的鮮血。
他的衣襟腰帶裏,藏著一簇箭羽的尾羽。
經對比,正是從秦曜陽用過的那支箭羽上剪下來的。
當箭庫領班太監從禦書房回來,召集下午所有經手過箭羽的小太監到院子裏,這個小太監久久沒有出來,領班太監叫人去叫,推開門便看見他已經死了。
畏罪自殺。
線索暫時中斷。
秦皇派太監總管裴公公著手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