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看出宿大人的疑惑,秦曜陽極好心的解釋了一句:“這些都是京城過來的。”

“本王回秦國時間尚短,無論是父王母後母妃,還是兄弟們,亦或者是京城的大人,都擔心本王路上遇到危險,便派了心腹侍衛前來保護本王。”

“說來也是不湊巧,怎麼恰有刺客選在今日行刺王妃?刺客哪裏不逃,專逃到宿大人這裏?還好巧不巧闖入宿大人的地下室,讓眾人看見地下室那樣不堪的一切”

秦曜陽又是歎息又是搖頭。

說話間,書房地下室內的人已挨個被衙役帶了出來。

那四個30多歲的男子依舊裸著上半身,他們眯著眼睛,用手遮住陽光。

太久沒有出來,對光線有本能的排斥。

他們很瘦,胸膛上的肋骨清晰可見,他們一個個的眼眶都深陷著,眼袋很深,頭發很少,牙齒殘缺不全,怕是縱.欲.過度。

緊接著,地下室中的孩子也被一個個帶了出來。

他們裹著明顯大於他們的衣服,他們看著周圍的目光全是怯意,他們同樣用手遮住陽光,太久沒有看見大自然的光線,有許多不適應。

他們中,大的隻有十四、十五歲,小的隻有十一、十二歲。

稚嫩的臉龐,大多數人的嘴角有破裂。

他們偶爾露出的皮膚上有鞭痕,有淤青。

一個,兩個,三個

一個接一個的孩子帶了出來。

所謂人心都是肉長的,眾人看著這些孩子的模樣,心裏皆是憐惜,以及憤怒。

“老爺,這到底怎麼回事?”一個冰涼的聲音開口,竟是宿大人的小妾。

“我怎麼知道?我壓根不知道家裏有個地下室!我每天白天辦公,晚上才回來,這事兒我還想問你們呢!你們每天在家,竟不知道家裏有地下室嗎?沒聽見下麵傳來奇怪的聲音嗎?”宿大人冷冷瞥了小妾一眼。

秦曜陽用那種語氣給他說話也就罷了,如今,家裏小妾怎麼回事?

今日之後,他必定把她休了!

“宿府是老爺的宿府,地下室的入口在老爺書房,老爺從不讓妾等進入書房,妾如何得知老爺有地下室?”這位小妾依舊是冷冷的語氣。

在她的一生中,這應該是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對宿大人說話。

可是,有些事,她忍不住。

當她看見這些孩子,她就想起她的兒子,她的兒子失蹤的時候,也是這般大小,誰知道會不會是被他禽獸不如的爹怎麼樣了?

“老爺,我就想知道,我們家海良呢?”小妾的表情很是木然,眼淚無聲的流著,“他是不是也被你關起來了?他現在在哪裏?是不是已經死了?”

“牛初二,你胡說什麼?我宿文驥再禽獸不如,也不至於對親生兒子下手!”宿大人吼,他這一生就一個兒子,便是牛初二生的,偏偏這個兒子在14歲時不見了!

小妾冷笑,驀的,她朝秦曜陽磕了個頭:“王爺,草民可以作證,我家老爺小腹處有一顆黑痣。那顆痣在他肚皮下方,他自己不容易看見。”

宿大人怎麼也沒想到,最先出賣他的會是他家裏人。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落在牛初二臉上,宿大人指著牛初二:“牛初二,你胡說!你這個吃裏扒外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