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老爺,老爺!”
“爹,這怎麼回事?您叫我們出去一段時間,您隨後就來,這怎麼就”
“老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您怎麼就丟下我們了?”
“老爺,您不是說絕對不會有事嗎?我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那群人哭哭啼啼,吵吵鬧鬧,他們有的抱棺材,有的跪地上,一個個臉色灰白,哀痛不已。
挖土人稍往後退了一些,見棺材裏屍體有人認了,便道;“既然你們是死者親屬,便把死者埋了吧,還能立個碑。”
那群人隻顧著哭,完全沒理會那幾個挖土的人。
哭夠了,這才想起不能用這麼寒磣的棺材埋他們家老爺啊!就算他們家老爺是戴罪之身,他們也不能用這種埋窮人的棺材埋他們家老爺!
大不了把老爺的屍體帶回老家再埋,到時候還能修個相對好點的墓碑。
“老大,你去買棺材,買口好的,我們把老爺帶回去。”薑東一的正室夫人開口。
“老二,你去買香燭紙錢,多買一點,老爺打拚了一輩子,不能讓他在黃泉路上受苦。”
“老三,你去雇馬車。”
正室夫人一番話,三個年輕男子相繼離開,正室夫人抹一把眼淚,對餘下眾人道:“大家振作一點,現在當務之急是處理老爺後事。他若在天有靈,一定不想看見大家這樣。”
“我們先回老家,把老爺後事處理好後,再謀其他。薑家不能就此跨了!薑家兒子以後還要考功名,進官場。”
“老爺說過,他就算死,也一定會死得有價值。”
不愧是當家主母,薑夫人一席話,眾人幾乎失控的情緒漸漸恢複過來。
“對,我們要振作起來!”有人附和。
其他人紛紛點頭,眸中雖有哀痛,卻也有堅定。
然,這種堅定隻維持到薑家大兒子把好棺材買回來。
給薑東一換棺材時,當眾人揭開薄棺的蓋子,聞著那一股惡臭時,所有人都忍不住皺眉了!
這是他們最親的人,如今竟臭成這樣。
再定睛一看,眾人更是一個比一個憤怒!
她們的丈夫,他們的父親,雖穿著囚服,可敞開的衣服下,露出被人剖開的肚子。肚子裏那一團五髒六腑,似是隨意丟棄在裏麵。
最難以忍受的是,他肚子裏那一整團,還在發黴!
“母親!”“大夫人!”
所有人的眸中似有烈烈火焰,他們齊刷刷望著大夫人。
“刑部那群狗娘養的!”
“秦曜陽太不是東西了!”
“就算老爺有錯,也不能如此對待!我們要去告禦狀!”
每個人都一副血海深仇的樣子,薑東一受到的這番侮辱,就仿佛是一盆屎扣在他們頭上。
他們在等大夫人的決定,老爺死了,大夫人就是他們的主心骨。
豈料,大夫人卻是搖頭,繼而堅定道:“現在不是好的時機,聽說秦曜陽正得聖寵,老爺犯下的罪是圍殺王爺,這罪名逃不掉。我們最多隻能告秦曜陽和刑部嚴酷刑法。”
“我們先回,老爺已死了多日,入土為安才是最大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