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瞳和容悟之間雖然訂下了那個生死賭注,但是這兩人卻似乎都不將這事放在心上。
雪夜瞳和真夜湊在一起,隻是看著容家的事情發展,並未插手做些什麼。
“這樣下去你不怕輸了嗎?”真夜如同閑聊一般淡然地問。
雪夜瞳隻是笑了笑,並未作答。
真夜眯起眼,看向不遠處的那棵梨花樹。與外界冬季的嚴寒完全不同的這裏,是長年的花滿枝頭,是一樹宛如掛滿了落雪一般的白。
相較於完全沒有行動的兩人,容悟卻是個閑不住的人。而且不僅閑不住還鬧出了大事來了。
看著那人到底,一片鮮血灑了滿地,雪夜瞳抿抿唇並不太過意外。
說到底她也不信這個容悟能夠一直安定著,等著接下來要上演的那個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的會議。而就算那個會議是容家一直信奉的標杆,容悟也會讓它變得再沒有意義,比如,用眼前的這個方法……
容薇趕來時,容家的眾人都圍著兩個人。
一個是倒在血泊中她的那個獨子容沁。
另一個就是坐在旁邊的石凳上悠閑地喝茶的容悟。
見到容薇來,容悟漫不經心地端起茶杯,然後故意手抖潑出杯中的粗茶。暗紅的茶水正灑落在容薇的腳尖之前,茶水落地時濺起的水珠沾濕了容薇那精致的繡花鞋麵,而落了地的茶水也在轉瞬之間與那滿地的鮮血融成一片,再分不出了。
容薇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她雙手垂落在兩邊,氣得全身微微發抖,卻又按捺住翻湧的心緒,維持著表麵上的鎮定。
容薇還未開口,容悟卻忍受不了這種異樣的寂靜,說道:“怎麼樣,現在離會議的時間還早,你怎麼急著來找我呢!你放心,我不急。”
容悟說得十分淡然,他漠視周圍之人的目光,漠視在他眼前流逝的生命。
“你到底想要怎樣!”容薇的聲音中滿含怒氣,卻又帶著對眼前之人毫無辦法的不甘。
“我不想要怎樣。”容悟笑著說,“我隻是在扭轉下一次會議的結果呀!怎樣之前你是不是覺得你贏定了?那我就隻能自下一次的會議之前將與我意見相悖的人都先除掉了。”
何等血腥的手段,但容悟做起來卻如同在冬日暖陽下喝茶談天一樣輕鬆。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那麼下一個會是誰呢?”容悟那雙深紫近黑的雙眸一片幽深,目光在周圍的人臉上一一掃過,那話語雲淡風輕,卻讓人不由戰栗。
與真夜一起隱身在暗處,雪夜瞳發出了一聲輕笑:“真是不可捉摸的人。”
真夜不說話,心中卻也十分同意雪夜瞳的言詞。縱智慧超絕,才能蓋世,唯獨拿這種人沒有辦法,因為這是個不能計算的人。
“你難道真的非要毀了容家不可嗎?”容薇怒視著他問。
“哈哈!”容悟看著容薇說,“要說要毀了容家的人應該是你們吧!我再問你們,你們當真以為學都的那個家夥能夠帶你們走上鼎盛的道路嗎?”
聽他這樣說,容薇卻一甩長袖,反問:“容家能否興盛,你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