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夠了,你胡椒粉倒太多了。”
黃一鳴看到眼神發散的黃一曦,趕緊製止,胡椒粉倒一點味道是很香,可是倒多了,味道就衝了。
黃一曦趕緊停止,發現幾乎半瓶的胡椒粉都倒在包子餡了,她嚇了一跳,趕緊拿跟勺子把多的五香粉舀出來,為了掩飾情緒,她順著黃一鳴的口氣,“你和我堂嫂還沒和好嗎?”
春節時他們夫妻關係看起來有點緊張,春節過後好象緩和了一點,最近聽黃向蘭說,又吵架了。
“不用擔心我們,夫妻嘛,就是這樣,偶爾天晴,偶爾下雨,偶爾陰天,很正常。”
黃一鳴看到攪好包子餡,就順手沾了一下,放入嘴裏,味道正好。
“小時候你就很能幹,圍著一個圍裙,撥豬草剁豬食手腳非常伶俐,還會做雞卷和包子,你那時還沒向蘭大,在灶前得踩在凳子,我當時就想,我這麼聰明伶俐的妹妹,長大了也不知道便宜誰。”
黃一鳴想起當時的情景,有點恍惚,“當時我二叔就說了,如果沒有讓他瞧上的男孩子,就不讓你嫁了,留在家裏當門堵,”
閩越南部方言,和普通話詞序有些是顛倒的,比如客人,白水州就說人客,熱鬧,白水州說鬧熱,拖鞋,白水州說鞋拖,黃一鳴說門堵,其實是堵門的那根棍子。
崇仁裏,黃誌新建的房屋大門,有兩層門,一層是密封的,那大門隻有晚上睡覺時才關上,用一根大木頭橫著,另一層上麵不是密封的,而是由幾支木頭隔開,平時人在裏麵就這樣虛關著,隻有中午午休時,才用另一根小木頭斜三角放著,放的地方挖一個小土坑,鬆鬆垮垮的,根本防不了什麼。
“那我爸有說,我是那根大木頭,還是小木頭?”
黃一鳴不說和陸慧的事,黃一曦也不想追問,夫妻兩個人的事難說,有時候好得象一個人一樣,有時候又疏遠得很,大伯父和大伯母都不管,哪輪得到她這個外八路的堂妹置啄。
何況她此時心時也不在那,她還是第一次知道爸爸有說起這件事,不由得有點好奇,“當時我做的包子和饅頭我爸不喜歡,有一次饅頭沒發,硬梆梆的,我爸還嘲笑我說是袖珍姑娘做的袖珍饅頭。”
說起二叔,黃一鳴的眉眼更柔和了,“哪裏是不喜歡呀,二叔是怕你辛苦,至於是大木頭還是小木頭的,我沒問哪知道呀,你現在又不用當門堵,根本不用二叔操心,你和商洛宇,兜兜轉轉,還是在一起了。”
就這說話功夫,黃一曦已經揪好劑子,拿著啤酒瓶開始趕皮,黃一鳴正好把蒸籠洗幹淨,把昨天洗好晾幹的蔥鋪在上麵,黃一曦順手包了一包子放上。
鍋小蒸籠也小,一個蒸籠隻能放八個包子,兩個蒸籠都放上,也隻有十六個包子。
一鍋得菡三十五鍾,還得放涼一會兒,算起來一鍋得用一個小時左右。
“得用兩個鍋蒸。”
黃一鳴皺著眉頭,“以後還是讓他們在老家做好再送過來吧,這裏實在不方便。”
“不用,還得包呢一個鍋蒸差不多,另一個鍋剛好炸東西,再說也沒什麼不方便的,就是供著山珍海鮮,我爸也吃不著,都隻是活人的紀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