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飯,返回來訪室又有一點小插曲,一個帶眼鏡的律師被攔了下來要搜身,律師不肯,要秩序官出示證件,秩序官非常不高興,唬著臉威脅:“律師怎麼了,查的就是你。”說完還對律師有了肢體接觸。來這裏的律師並不少,其他的律師見狀好幾個都圍了上去,商洛宇見狀趕緊摟著黃一曦,遠離幾步,免遭受池魚之殃。
早上和他們說過話的中年大媽又過來,低聲地說:“看到了嗎?看到了嗎?這種事經常有,不過那個律師也是倒黴,每次來都有事。”
那個秩序官是那個律師所在省派來的,專門截訪他們省的來訪人員。
商洛宇越聽臉色越不好看,早上他就想讓黃一曦離開,這裏的人太多了,到處是煙味,地上也很髒,可是又離不開,得呆在這裏關注電子屏幕公告的接訪安排表,好在黃一曦沒有孕吐,不過她也很不舒服。
“別那麼悲觀,無論如何,她們現在還是信仰法律的。”
黃一曦安慰,往好處想,大多數的人都相信,正義有可能遲到,但終將到來,今天才會站在這個地方。
商洛宇點點頭,示意黃一曦退到牆角,四周觀察了一下,才上前和那幾個律師站在一起。
幾個秩序官也圍了過來,不過沒有動手,說了幾句場麵上的話,兩個秩序官拖走動手的那一位,沒有再要求檢查,那個律師也平靜下來。
看到商洛宇無恙地回來,黃一曦提起的心才落到實處。
下午三點五十分,總算輪到黃一曦她們了了。
接待他們的正是楊敏劍打聽到的王文禮。
王文禮正當壯年,看上去儒雅、比實際年齡老,象一位學者。
從他的身上可以看到江老教授和章老教授的影子。
“你們送過來的材料我已經看過了,除了資料上的東西,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王文禮拍了拍桌上的一疊資料,看完黃一曦兩個送過來的材料,他也讓二審法院把案件所有的資料掃描送上來。
“王審判官,早就聽說您的大名,不瞞您說,知道您經辦這個案件,我們倆都覺得有了希望。”
一進門,黃一曦就開始拍起彩虹屁。
王文禮是金融學和經濟學的博士後,從法學到金融再跨越到經濟學,一般人視為天塹,他卻很輕鬆。
和他相比,被人稱之為學霸的黃一曦瑟瑟發抖,有些人生來就是為打擊別人而存在的。
和他文憑不匹配的是王文禮的態度,黃一曦早就做好膜拜的準備,王文禮笑著從如山的卷宗裏抬頭,推了推眼鏡柄,態度非常謙遜:“我這不算什麼,無非就是考了研念了碩讀了博一不留神又刷了兩個博士後,真不算什麼。”
黃一曦腹誹,偽裝不太成功,語氣裏還有自豪感。
不過一番恭維後,還是有很大的效果。
“兩位律師,不是我謙虛,事實上我剛過來這個庭不久,對這方麵的案件還不太熟悉,我也想聯係你們了解這個案件的情況呢。”
黃一曦沒想到王文禮這麼實誠,開頭這麼好。
一般的審判官,最怕人家說他業務不行,哪怕是真的不懂,也得端個範兒,當朵法律山上的高嶺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