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贄直接讓管家閉嘴,他才不想聽一個老頭子,在這裏羅裏吧嗦的。
鎮安王府的院子並不大,這要是跟皇宮比起來,壓根就不能算得上是宅院。
瞧瞧這屋頂上破的這些玩意兒,竟然用的是最低等的瓦磚。這也就算了,瓦磚竟然還有破的。
整個鎮安王府都是嚴璟良跟厲蘅爭鬥過後的痕跡,到處都破的亂七八糟。
在鄙視之餘,李贄深深覺得陛下對鎮安王府未免也太苛刻了。畢竟是郡主,沒來看的時候不知道,來看了之後簡直被嚇一跳。這要是公開出去,是郡主所住的府邸,那恐怕整個京畿都會抖三抖的吧?
想到這兒,李贄越發覺得父皇沒有容人之心。
李贄來到厲凝凝的閨房,瞧見厲凝凝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眼角帶淚。竟然還是一副梨花帶淚的貌相,便心疼的不得了。
就連這半年來,他不舉的事情,都因為厲凝凝的病容而被他翻了篇。
“郡主,這幾天都是這樣嗎?”
李贄抓著白露的手,便問。
白露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抽掉,攥了攥手心的卷帕,哭的傷心。
“郡主這幾天心焦的不行,常常睡不著覺。到了半夜,還將白日吃過的東西吐出來。府裏請了不少太醫,但就是治不好郡主的病。再這樣下去,恐怕……”
李贄擺了擺手,讓她不用將下麵的話說出來。
他走到厲凝凝跟前,厲凝凝是閉著眼睛的。
在李贄看來,郡主恐怕是忍受不了疼痛,而痛暈了過去。
心中,對厲凝凝的愛惜更多了。隻是,他心中還是有困惑的,半年前,他被查出不舉,而暈倒之前,隻有厲凝凝在。
醒來之後,他就看見父皇心急的守在床邊。他當時隻抱著厲凝凝沒有被父皇從他東宮中找出的僥幸。
事後,慢慢回憶,這才覺得厲凝凝不對。
可他因為不舉,已經被皇帝頒布了禁令,導致他無法踏出宮門一步。
直到現在,他那玩意兒才好了個差不多,這才出宮來找厲凝凝。
卻沒有想到,他剛剛才能夠出宮,厲凝凝就生了重病。而他又不能稟告給父皇,讓皇宮的藥師救治。他心中對厲凝凝的感情,是又困惑,又愧疚,又心焦。
“郡主,想不到半年不見,不是我被禁足,就是你染了重病。看來,我們兩個真的是有緣無分。”
他的聲音還是跟半年前一樣輕浮。
厲凝凝聽了之後,簡直想啐他一口。
誰跟這個登徒浪子有緣的?皮太厚了吧,到底是誰給他的這個信心……
而李贄卻一個人陷入了回憶之中,“當初我在宮中第一次看見你,就覺得你終究會是本宮的女人。可現在……恐怕父皇一日不升天,本宮就一日不能跟你在一起。”
閉著眼睛的厲凝凝的手,沒忍住,動了動。
幸虧她的手在被子裏麵,要是被李贄發現,她就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但閉著眼睛,聽李贄這麼說,簡直是開辟了新世界。她什麼時候說過會跟李贄在一起了?之前,怎麼沒看出李贄是這麼個自負的人呢?
不過……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小子。
渂帝養了這麼個白眼狼,真是應了那句,天地循環,報應不爽。
“但郡主放心,遲早有一天,這天下都將是本宮的。到時候,本宮一定會立你為後。”太子一邊說著,一邊讓隨行的藥師給厲凝凝整治。
藥師從藥箱裏拿出軟枕頭,將厲凝凝的手從被窩裏拿出來,放到軟枕頭上。隨即又將一麵帕子緊緊貼在厲凝凝的手腕。
過了幾分鍾,藥師抬頭。
“郡主這是虛火之症,不算大礙,但病重成郡主這樣,想必也是憂思過多,氣血攻心。幸虧是老夫來了,不然郡主恐怕是命不久矣!”
厲凝凝,“……”
去你媽的命不久矣。
厲蘅,白露,你們兩個怎麼還沒有把這個瘋子給弄出去?
她在床上睡著都已經聽不下去了好嗎。
太子李贄急了,“不知藥師,可否為她整治?”
“老夫這裏恰好有一個偏方,按照偏方上的給郡主服用,保證郡主很快就會痊愈。”
“真的嗎?快將方子開出來!”
“容老夫這就去開。”
白露見藥師這麼入戲,不給人家筆墨也說不過去,便讓人給藥師準備好了東西。
藥師瞧著筆墨,點了點頭,坐下來給郡主開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