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句話,從子車晚吟口中說出再平淡不過,就如同今天吃什麼一般的平淡,但是他卻有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沒有人知道一個從出生起就身中其奇毒,周著的人無一不是盼望著他死的人,沒有人相信他能夠坐上那個位置,就連他自己亦然。可是他做到了,沒有知道他究竟付出了多大的心力,也沒有人知道他所承受的痛苦。

"我明白了。"

陸一問不再問什麼了,已經足夠了。子車晚吟確實是殘暴,殺父、殺弟、殺宮妃、殺大臣......可是誰又知道,那些人的手中究竟沾了他陸家多少得血,成王敗寇不就是這樣嗎!

很多人確實善良,他們一出生就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沒有經曆過黑暗,自然純白的如同一張白紙一般。

可是有些人一出生,就被黑暗以痛.吻,卻依舊不改骨子裏的那份善良,隻不過這份善良披上了掩飾的外衣。

在陸一問的眼中,子車晚吟就是這樣一人。在當初他因為陸家家破人亡而整天渾渾噩噩,是他將他拉出了。那個不愛說話的少年看著他的目光,冰冷卻又溫暖。

"陛下,有些時候不要什麼都自己一個人扛,有時候對自己放鬆一點也沒關係的,最起碼還有我呢。"

這是陸一問的心聲,他看著他這一路走來,真的是太累了。如果真的沒有法子了的話,他真的希望,在他生命裏最後的一點,起碼能夠開心一點。

"放鬆一點嗎?"子車晚吟看著重新又合上的門,眼神晦澀,"可是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但是,他還有好的的事情要去做,起碼得將他們的後路留出來啊......

"公子沒事吧?"

秦寶珠這院子門口等了好一會,才終於看見陸一問出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看見子車晚吟這個人,腦袋就像是短路了一樣,完全轉動不起來。

等出來之後,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他的神色明顯不對勁,看上去好像沒什麼,但是卻像是在忍痛一般的感覺。隻有她為什麼會這麼明白,自然是因為在這十幾天的養傷期間,她已經充分和這種表情有了十分親密的接觸。

"你日後這個時間段,不要再去打擾公子,不然的話,屆時出來什麼事情,也怨不得旁人。"

陸一問說完,也沒再理會秦寶珠,徑直往前走。因為這段時間的平靜,他真的是有些放鬆了,隻要陛下一日不死,那些人又怎麼可能會罷手。今日秦寶珠之舉,算是給他敲響了警鍾。

外緊內鬆,的確是個問題,但是陛下又不喜人隨侍在左右,否則的話,秦寶珠一進院子就會被攔住,又怎麼會有今天的事情。看樣子,還是得向陛下勸誡幾次了。

"畢公子是不是身體有礙啊?"

"畢公子?"

"對啊,哪位公子不是姓畢嗎?有什麼問題嗎?"秦寶珠看著陸一問剛剛那一瞬間流露出來的詫異,好像她說了什麼好像都事情一般,有些忍不住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