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食都放在櫥櫃裏,擺的滿滿當當,新鮮的酸奶果汁都放進冰箱。
蘇悅然看他一樣樣的檢查她家裏冰箱的東西的保質期,眉頭有些認真的皺著,冰箱裏燈光昏黃色的照射出來,正落在他筆挺俊朗的五官上,他本來就五官就深,這樣看過去更深了,映的他的眼睛明亮如同星子,閃閃的好看,他眼角是杏子眼,睫毛垂出一趟陰影,好像個毛茸茸的小孩子的樣子。
“哈根達斯過期了。”邵涵之說。
霎時間,蘇悅然覺得他不是孩子了,成了要讓她吃不到冰淇淋的妖怪。
蘇悅然撲著過去,從邵涵之手裏奪冰淇淋,口裏說著:“我知道我知道!我買的時候就是特價快過期的,所以打折的啊,這個是焦糖味的真的超級好吃,你不然試試看真的很好吃,過期一兩天肯定沒問題,你現在給我我就吃了就好了。”
邵涵之手攥緊,就要丟進垃圾桶,蘇悅然急忙雙手抱住不肯鬆。
邵涵之怕碰著她,動作不敢用力,隻牢牢攥著,可蘇悅然是拚命的要來拿,這樣一拽,蘇悅然就跌在他的懷裏,再抬頭,兩個人距離已經極近,近的呼吸相聞,她的唇瓣離他的下巴也就隻有一兩厘米的距離,他的呼吸都落在她的臉頰上,兩個人一下子都僵持住。
邵涵之看她,她看著邵涵之,邵涵之隻覺得喉頭發熱,身上也一下子燙了,她的眼睛裏映照著他的影像,那樣微微一亮,他便耐不住了,忽的吻下去。
冰淇淋掉在地上。
那樣纏綿的吻帶著溫柔的哄騙似的,甜的如同蜜糖。
蘇悅然一時怔了,還沒反應過來,至多也就才不過兩秒,他便是先停了,他喘著粗氣,手臂撐著往後要離她遠一點,仿佛是被什麼不得已的東西困住似的,口裏念:“不行不行,我冷靜一下,我們這樣不行。”
“什麼不行?”她脫口而出的反問。
說完她便明白了,他說的是他們這樣不行,也就是他和她不行。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蘇悅然連著說。
邵涵之急忙的解釋:“不是,是你現在這樣……這不合適,我就算不在乎,可也不能,我冷靜一下,這真是……”
說著,就往後退開一步,動作都煩躁,呼吸也煩躁,整個人都像是燒了尾巴的貓兒似的,原地跺了兩步,轉身又退了出去,直退出了廚房,站在廚房外去。
蘇悅然定在原地,想他剛才說的話。
她曾問過他的,如果她離婚,他能接受她麼?他一口回絕,回絕的倒是沒有任何問題,他說他憑什麼跟她這樣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在一起,說她以為她是誰。
她想是是這樣,便離的他遠遠的了,可又遇上,可他又來送她照顧她,一切溫吞美好,他忽然吻上她,又是他忽然拒絕。
所以是他說的:你現在這樣……這不合適。
這一切太不合適,她現在的身份,太不合適。
蘇悅然彎腰,把地上的冰淇淋撿起來,扔在了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