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涵之整個人都略的一怔,隨即說:“沒什麼。”
蘇悅然看著他,他扭頭看別處。
下午是脫口而出,那時候惱恨極了,想知道她到底為什麼自己懷著孕還這樣,陸熠川為什麼還在美國,想她說一個答案給他,若是萬一,萬一他們是分開了,他想知道。
可他怕,怕這樣安寧的氛圍一旦打破了,便沒了。
他貪戀這一刻的溫暖,很想繼續下去,哪怕是自欺欺人,哪怕是他要臨時去安排一個會議還專門打電話安排一個平常根本不可能見得到他的小合作方來見他,隻為了讓他可以真的有個公務,讓一切看起來合理一點。
隻要她還在他麵前,她還是笑著,就好像他們在一起似的,他沉浸在這一刻裏麵,覺得世界美好春暖花開,他不想也不敢再去問她,才匆匆岔開了話題。
可她偏要問。
“我說過的啊,熠川哥去美國了,因為之前的醫生介紹了一個新的療法,他之前一直不肯出來,那時候沒法想其他事,怕他想不開,他現在好了很多,美國那個新療法挺好的,所以就去了。”蘇悅然說。
“哦,好。”邵涵之說。
蘇悅然想了一下,想說自己已經跟陸熠川離婚了的事情,可邵涵之似乎並不想談這個話題,她貿然說了又有種暗示的意味,他明確拒絕過她,所以她覺得並不合適。
白天已經買了泳裝,晚上別墅旁邊就是無邊泳池,一直能遊到海岸線邊,蘇悅然回去想換了泳衣遊泳,邵涵之皺眉不許。
蘇悅然終於是說:“你是怎麼了?不讓我多吃螃蟹,不讓我喝酒,不讓我吃冰淇淋,不讓我滑水滑梯,現在也不讓我去遊泳,總要有個理由吧?你這是把我當……”
蘇悅然一下子卡殼了,想到什麼,看著邵涵之,不可思議的目光。
邵涵之說:“因為夜裏風涼。”
蘇悅然問:“邵涵之,你是不是以為我懷孕了?”
不能喝酒,不能吃涼的,不能吃太多螃蟹,不能玩刺激項目,甚至不能吹風受涼,除了病號之外也就是孕婦了吧?再加上這幾日他問的那些怪問題,諸如什麼時候體檢,吃不吃酸的,胃口還不錯等等。
“以為?”邵涵之重複她說的這一句。
蘇悅然覺得瘋了,說:“我住院時候還沒懷孕,就算現在是懷孕了,可跟你有什麼關係呢?你這麼照顧我是做什麼?”
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是的,跟他有什麼關係。
邵涵之看著她,定了兩秒,才開口,緩緩說:“我照顧你是我的事,跟其他的一切都無關。”
蘇悅然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刻薄,急忙說:“不是,我是糊塗了說糊塗話,我想說的是,你怎麼這麼傻我懷孕了你還照顧我……不是,是你連……也不是,你從哪裏知道我懷孕的?”
邵涵之看蘇悅然質問的表情,問:“所以並沒有?”
“沒。”蘇悅然說:“你到底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