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軼抬頭, 蝴蝶翅膀在扇動。
他輕笑一聲,重新把頭貼到祿起的胸口,聽見速度越來越快的心跳, 並沒有揭穿對方。
過了一會兒,他伸手戳了戳祿起變得硬梆梆的胸肌。
“別裝了,真膈人。”
蝴蝶翅膀顫動的頻率更快了, 祿起掙紮了一會兒,終於睜開眼:“你還不起來。”
竺軼笑嘻嘻地從他身上爬起來, 把頭發撩到耳後:“你怎麼這麼喜歡害羞啊。”
竺軼直播間排在見習期專區第一名, 這個位置的流量很高, 不停有新觀眾進來。
他們本以為會看到熱血沸騰的激情時刻, 結果竺軼沒讓他們失望。
的確看到了ji情時刻。
隻不過是搞基的基。
現在新人主播吸粉的路線都走戀愛真人秀了?
觀眾們不禁有些疑惑。
正在這時,隔壁突然傳來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
“啊啊啊啊!王瑜!!!我身上怎麼全是血!!”
白韭連滾帶爬地闖進兩人的房間,看見竺軼和祿起在一張床上, 氣氛曖昧貼得很近,於是像一隻被掐著脖子的雞, 叫聲中斷在喉嚨裏。
“我什麼都沒看見!”他退出去,隔了幾秒又推門進來, “不是我想打攪你們主要是王瑜他死在我房間裏了。”
竺軼把放映機關掉後催眠的作用就停止了。白韭睡著睡著,突然覺得脖子上黏糊糊的,於是用手摸了一把。他眯著眼看向自己的手, 發現上麵全是鮮血, 瞌睡徹底醒了。
一低頭就看到地上躺了一具新鮮出爐的屍體,關鍵是還睜著眼睛與他對視。
實在是太恐怖了, 就算因為打擾小情侶被暗殺,他也不能一個人呆在走廊上。
“我知道。”竺軼一點也沒有因為被打擾而不快,“我殺的。”
“啊?你殺的?”白韭張著嘴疑惑地反問。
祿起聞言看向竺軼:“怎麼回事?”
竺軼輕描淡寫地把剛才的事情說了。
祿起親眼看到王瑜胸口上那個拳
頭大小的洞時, 看著竺軼的目光添了一層含義。
白韭的注意力轉移到王瑜身上,忘記糾結和自己同樣廢材的竺軼怎麼能將王瑜一拳穿心的問題。
“沒想到他真的有陰謀,我還以為是我太小心眼了。”白韭說,“今天學歌之前,我看見他和敖曼在說話,但是離我太遠了聽不見。”
“敖曼?他果然不是一個普通的npc。”
“等一下竺軼。”白韭突然想到了什麼,苦著臉說,“你不是說明天的合唱需要四個聲部嗎,他死了我們該怎麼辦啊!”
“這不是還有你嗎?”竺軼說。
“我!?”白韭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是不是壓力太大眼睛花了,把我當成了祿起。”
“對自己有點信心。”
“但是,但是我有什麼能力讓我們通關啊?”白韭大感震驚。
“你的身份。”竺軼說。
“我的身份”白韭說,“我是音樂生。”
白韭想起他的卡片作用。
【你的歌聲可以讓人陷入短暫的睡眠(全場隻能使用一次)。你的歌技高超,一個人堪比一個合唱團。獲選校園之星難度中等。】
一個人堪比一個合唱團。
這個作用原本看上去很雞肋,但在現在看來,簡直是為了第四關量身定製。
隻要他的演唱不出錯,第四關就能過得很輕鬆。
“你難道早就把我考慮進去了嗎?”白韭不禁問道。
“嗯,從知道你的身份卡作用開始。”竺軼說。
他看到曆屆的合唱照後,就一直在思考這首歌在直播中的意義。知道白韭是音樂生時,竺軼就產生了要把白韭帶到最後的心思。
“既然知道他是音樂生,你為什麼要把王瑜留下來?”一直旁聽的祿起突然問。
“你覺得這位小朋友隻身抗下這麼大的壓力,能好過嗎?”竺軼回答,“我本想讓白韭當一張底牌,如果其他人沒出錯,就不需要讓他一個人扛,結果,嗬嗬。”
白韭原本從祿起的語氣中聽出一絲醋味
,正在心中暗戳戳地胡思亂想,竺軼的話突然給他當頭一棒。
對啊,現在所有人的命全部都壓在他身上了。
簡直是生命無法承受之重。
“我不行”白韭快哭出來了。
竺軼本想拍拍他的肩膀,想到現在的“鬼”是白韭,於是把手收了回去:“男人不可以說自己不行,你現在不行也得上。”
大概是即將迎來的挑戰太過艱巨,白韭蹬著發軟的雙腿坐到了床上,連王瑜的屍體都不害怕了。
“我不行”他繼續重複著這句話。
竺軼才懶得管他行不行,蹲下來去檢查王瑜的口袋。
他剛才理智潰散,沒精力去搜羅戰利品,現在有時間了,於是準備把王瑜裏三層外三層地扒個幹淨。
祿起突然擋住他的手:“我來。”
他的手指十分纖長,骨節分明,指間是好看的半弧,動作看上去像在查看某種藝術品,而非是翻動屍體。
竺軼垂眸盯著他的手,嘴角翹起來:“不要這麼小氣嘛老婆,我隻是檢查他身上有沒有什麼好東西,你幹嘛吃醋。”
祿起假裝沒聽到竺軼的話,但被鬢發半遮的耳尖透出一絲嫣紅,暴露了他此時的心境。
竺軼越發覺得祿起好玩了,怎麼會有這麼口嫌體正直的人類。
這時,祿起在王瑜的製服外套的夾層中找到十幾頁薄薄的紙。
【線索道具:敖曼的部分同學錄。】
這幾張活頁明顯是單獨取出來的,他們數了數,恰好有十五張。
“吳曉東,這個名字是白韭的考核對象吧。”祿起把看過的活頁遞給竺軼,“我的考核對象也在。”
“他們都有個共同之處。”竺軼看著同學錄上的留言,“應該都是第四屆校園之星的參選人。”
這些留言中,大部分人都提到了第四屆校園之星。特別是吳曉東這張,寫得非常詳細。
原話是——敖曼,大家在第三輪考核時真的對你沒有惡意。我
們隻是覺得你的腿受過傷,所以不適合參加這種劇烈的運動。是我們當時沒有向你說清楚,害你直接放棄參選資格了。其實你不用通過第三輪,也可以參加第四輪考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