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亂而扭曲的物體覆蓋了整個天穹, 五花八門的顏色混雜在一起卻沒有變成髒汙的顏色。它們依然清晰地以無法形容的順序排列在一起,組成了一個類似漩渦的形狀。
但換一個角度看去, 這個漩渦又是平麵的,猶如一張薄紙。
漩渦不斷地旋轉,周圍的事物似乎正在慢慢地被卷入其中。它緩慢的速度甚至比毫秒還要慢,但是蘊含著巨大的力量,甚至比異鬼撕裂位麵的力量更加龐大。
連神也無法抵擋。
祿起站在這麵漩渦前,感覺自己的神性在不斷遠離自己。
他突然變化了身體,不再維持人形。而是成為了一種詭異的多麵體, 看不見邊際,且不屬與任何維度。
他的身體同時處於每一個維度之中,以至於不會被“漩渦”吸走。
光是知道它的存在,就會不斷地被吸引,並且很容易在進行維度跨越時撞到它。
它最初出現在一萬年前,並沒有引起任何重視。直到後來祿起慢慢發現有些老家夥不見了。
在一次漫無目的的探尋中, 他撞見了“漩渦”。
當時和他一起的還有另一位神, 對方與他一起遠離了漩渦,但是最終那位神不知不覺地再次靠近了它,並被它吞噬掉。
祿起也會不由自主地受到漩渦的吸引,唯一幸運的是, 他比較特殊,能夠在漩渦前離開這個扭曲複雜的空間。
但是“漩渦”對除了他們以外的生靈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也可能是其他的生靈的生命太過短暫,以至於不能成長到接觸“漩渦”的時候。
“拉扯和吸引的力量比以前更甚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祿起維持著能佇立於每一個維度的身體,觀察著漩渦,“自從異鬼進入這個位麵,它比以前的任何一個時期擴張得更快了。連我都會在簡單的維度跨越時, 不小心走到它麵前。”
這說明了即使有他施加的限製,某一天“漩渦”也會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在竺軼麵前。
“再把祂封印到海底?”祿起考慮起這個方法的可能性。
這種
事如果再發生一次,竺軼在漫長的不可磨滅的時光中,會永遠保持著仇恨。
祿起靜靜地注視著漩渦,直到身體消失在這片扭曲的空間中。
不夜城,白韭租的別墅中,藍籌以一副“我是誰我在哪兒”的表情走了進來。
白韭坐在門口的沙發上,看見藍籌的頭發梢探了進來,立馬迎了上去。
“你怎麼這副表情?是不是竺軼出事了!”
白韭話音剛落,就看見藍籌背後冒出一個黑不溜秋的人。
白韭迷惑:“——這誰啊?”
頭發看上去像方便麵,細小密集的小卷鋪在肩頭。整個人包括衣服全是黑色的,如果不是燈光照著根本看不見有藍籌背後有個人。
黑中唯一的例外是特別醒目的眼白,已經對方咧嘴笑時露出的一排牙齒。
白韭不想說自己剛才被嚇到了,因為他第一眼看過去,發現有一排牙齒在空中飛。
他覺得這個黑乎乎的人越開越眼熟,直到燈光完全照在那人身上後,白韭才不敢相信地問了一句。
“竺軼?”
黑不溜秋的人點點頭。
“我的媽呀,平台把你們賣到黑煤窯去了?怎麼變成這樣了。”白韭震驚地說,“不對,去挖煤為什麼要給你燙卷發。”
“藍籌幫我解釋解釋。”竺軼走到白韭身邊,在他肩膀上一拍,“我去洗澡去了。”
白韭帶著肩膀上留下的黑乎乎的指印,迷惑地轉過頭去看藍籌。
藍籌說:“我們剛才升了黃金級,然後去測五維——”
“什麼!”白韭打斷了他的話,“你們背著我偷偷摸摸去升級了!”
“你還想不想聽下去?”藍籌咬著大牙問。
“對不起,您請說。”
“輪到竺軼測五維的時候,機器出了故障。”藍籌說,“第一道他的攻速防變成了零,於是——”
“變成了零?”白韭發出不可置信的聲音,“他為什麼會是零?”
“我他媽怎麼知道,你別打斷我行不行!”藍籌維持不了好脾氣了。
“白主教!”一旁的周嵐嵐
終於憋不住了,用責備的聲音說。
“你說你說。”白韭把自己的嘴巴捂住,以表決心。
藍籌瞪了他一眼:“總之第一次測試出了問題,工作人員讓他重新測試一次。結果第二次測試的時候,那台機器爆炸了。”
“什麼???”白韭像一隻被按住了肚子的尖叫雞,“爆炸了他怎麼活下來的?”
“我天。”周嵐嵐也捂住了嘴巴。
她終於知道今天晚上的預感是什麼了,還真的出了大事。
“我們馬上把他送到了治療中心,用了第三檔治療。”藍籌抹了一把虛幻的汗水。
雖然這事都過去了,但是一想到就覺得後怕。他不敢保證自己下一次進入五維檢測儀的時候會不會有心理陰影。
“工作人員有解釋這是為什麼嗎?”周嵐嵐問道。
“他們猜測也許和今天竺軼接受過異鬼的融合有關。”
“什麼融合?”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等他出來告訴你們。”
竺軼洗完澡,頂著一頭小波浪走下樓,發現三個人像三隻等著喂飯的小狗,眼巴巴地看著他。
“竺軼,你把融合的事情詳細講講唄。”白韭說。
竺軼點點頭,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說。至於嶽卿傾和他說的話,以及他意識到異鬼融合後的虛弱,他都避開不提。
這種事情知道得越多越危險,他目前還不知道異鬼融合後是否能看到所有的記憶。
但是至少和異鬼有關的,並且是近期發生的,異鬼一定能找出來。
“說起來嶽卿傾接受融合的時候並沒有擔心那個組織的秘密被泄露。是不是因為他們有什麼適合人類的方法去掩藏?”竺軼想著,準備等哪天遇見嶽卿傾再問問她。
嶽卿傾離開治療中心時的眼神,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她發現了什麼,為什麼害怕成那個樣子?”
他正在沉思,白韭突然用一副被拋棄的怨婦口吻說:“我聽說你們兩個升到黃金級了。”
“青銅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