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躺在手術台上的屍體因為瑪利亞膨脹的身體, 被擠到了地上,血液流了一地,將最後一點幹淨的地板染成了紅色。
這個時候, 二人以及npc布魯克才發現, 這間房間的地板並非是平整的, 上麵有一些下陷的紋路, 密布了整個房間。
“是荊棘徽章。”竺軼拿出從柏妮絲那裏拿回來的金色戒指。
戒指上的紋路和地上的一模一樣,隻是體積小了數十倍。
“這是召喚惡魔的儀式。”布魯克聲音顫抖地說,“這些圖案就是儀式的一部分,我在學校的圖書館裏看到過,如果想要召喚惡魔就需要用鮮血將魔法陣填滿。”
藍籌已經參加過這麼多次直播,再加上成為祭品前一直密切地關注著直播, 即使這些直播的小世界裏許多知識和現實中的不相同,但是也有共通之處。
雖然現實中藍籌沒有見過這種模樣的法陣,他們這個世界信仰惡魔的人也少得可憐,但是那些邪惡的教會中, 也喜歡用這種方式和邪神進行溝通。
藍籌認為布魯克的話也許是這次打敗瑪利亞的關鍵,於是將他擋在身後, 一邊回頭問:“要怎麼殺死惡魔?”
布魯克聞言蒼白著臉說:“惡魔無法殺死。”
“什麼!”
“書上說惡魔是沒有辦法被殺死的,善良的人隻能規避它。”布魯克補充道。
藍籌的腦子混亂了一瞬,馬上恢複了冷靜:“如果不用殺死她呢,有沒有什麼惡魔害怕的東西, 我們讓惡魔離開瑪利亞就行。”
布魯克說:“如果是教會的聖器聖水, 也許有用。”
藍籌一愣, 他們在這種荒郊野嶺,哪裏能找到教會呢。巴洛看上去也是沒有信仰的人,因為他和亞瑟的身上都沒有這些東西。
竺軼突然將那張地圖拿出來:“去他們的休息室。”
藍籌接過來後反問:“休息室?”
“地下的魔法陣不可能是瑪利亞自己畫的, 所以這兩個人一定知道。”竺軼說
。
藍籌瞬間想通了,說不定就是巴洛和亞瑟把瑪利亞當成了備用的殺人工具。但是他們害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所以一定會在地下準備克製惡魔的東西。
“我知道了。”藍籌正準備跑去休息室,突然意識到什麼,問道,“我走了你一個人?”
“你再拖下去兩個人都搞不定了。”竺軼拉著布魯克往門外撤退,“我們在那間放滿器官標本的房間見。”
藍籌知道竺軼這是要放風箏了,不容猶豫拔腿就往休息室跑去。
就在這個時候,瑪利亞已經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模樣,她的麵部重組成了獸類般的頭骨,眼睛漆黑,嘴唇凸起,嘴角開裂到耳後。
瑪利亞朝著他們走過來,每一步都帶起了一股血腥的風。
竺軼頭也不回,拉著布魯克開始狂奔。好幾次他們差點被瑪利亞抓住,竺軼就會用上各種道具製造一些意外,讓兩人免遭此難。
他們在地下繞了一圈,竺軼算了算時間,拉著布魯克往存放器官標本的房間跑去。
瑪利亞紅色的身體如附骨之疽,緊跟他們不放,幾乎在竺軼和布魯克衝進標本室的同時,就跨了進去。
但是迎麵而來的是一塊銀色的項鏈,剛好套到了瑪利亞的惡魔角上。
銀子接觸到麵部的皮膚,瑪利亞發出一聲慘叫,臉上仿佛被高溫鐵塊燙傷般,變成了焦黑的顏色。
藍籌陳勝追擊,將一支外表精美的古董花瓶朝瑪利亞扔過去。
花瓶中的透明液體灑在了瑪利亞的身上,瑪利亞被打濕的地方發出了“滋啦”的燒焦聲。
瑪利亞不斷被藍籌找來的聖器和聖水攻擊,她疼得在地上翻滾,撞壞了幾座儲物架,上麵的標本瓶全部落在地上,液體和器官流出來,讓整個地麵變得十分惡心。
正在這時,瑪利亞變長的獠牙突然碰到了一個腎髒。她張開嘴,伸出長長的舌頭將腎髒卷進去。
就這樣,她突然重新有了力量,身體上的痛苦似乎正在減弱。
瑪利亞重新
爬起來,突然站在藍籌身後的竺軼目光對上。
黑暗就像染料,將周圍的環境快速地同化。最後一絲光線消失後,瑪利亞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黑色的海洋之中。
海水在她的小腿肚子處,水溫並不冰涼,但卻讓人感覺到一股無法言喻的冷意。
瑪利亞發現她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人,比她高了許多,像一座石像般。
她看清了那個人的樣子。
對方身高兩米五,已經脫離了人形,但是瑪利亞能認出來,那個怪物就是她自己。
一片混沌中,僅能通過海水確認天與地。
瑪利亞看向天空,在那裏有一輪淡黃色的月亮。
她從未見過如此清晰的月亮,離她太近了,近得觸手可及。
正在這時,月亮突然變成了血紅色,表層撕裂開,瑪利亞看見了一顆漆黑的眼任和金黃的眼珠。
她在意識到頭頂上懸掛著一隻眼睛的時候,快速地崩潰了。身邊那道紅色的影子也融化成了黑色的液體,成為了海水中的一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