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一個圖紋?”竺軼問道。
“看上去像是狼的那一個。”滬叁佰說。
他們當時在地下陵見到的四個圖案中, 其中有一個看上去像是狼,但是身體後麵卻擁有兩隻羽翼。雖然是獸身, 卻以人的姿勢雙腳站立沒有尾巴,雙手是人類的形狀,卻被短硬的黑毛覆蓋。
這是屬於竺軼的權柄之一,形象也是由權柄分化以後,在人類麵前出現的形象為依據,再有人類後期加工之後形成的。
竺軼早就想要將所有的權柄收回,聽到這個消息以後便不假思索地說:“現在就帶我去。”
“現在嗎?我也不知道這個消息究竟是不是對的。”滬叁佰說,“而且那個家族在另外一個大區, 我們過去要花一天, 如果是假的消息,使者大人就白跑一趟了。”
“沒關係,一切都是為了我主。”竺軼麵不紅心不跳地說,“如果連這點累都受不了, 我還有什麼資格當神的代行者。”
“使者大人!”滬叁佰眼中充斥著茫然的崇敬, “您真是我們所有人的榜樣。”
竺軼露出一副不要大驚小怪的模樣,朝他揮了揮手。
滬叁佰連忙撥了個電話,讓人訂票。打定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抬起頭,欲言又止地說:“使者大人,您身邊的那位侍從, 他也跟我們去嗎?”
侍從?
竺軼這才想起來祿起還在旁邊。轉過頭一看,祿起臉色果然臭烘烘的。
祿起之前也給他提供過大小教會的資料, 突然被滬叁佰搶了先,心中自然不痛快。
竺軼覺得和滬叁佰一起出門,帶上祿起可能會出事。
畢竟滬叁佰也是一個狂信徒,除了和真徳率之神有關的事物, 其他的在他眼裏都一文不值。
在飛機上一天,二十四小時被關在狹窄的飛機艙裏,抬頭不見低頭見。飛機爆炸都隻能算做最好的結果了。
除非,祿起有一個能夠讓滬叁佰唯命是從的身份。
竺軼果斷地說:“他不去。”
祿起:“嗯?”
不待他多說什麼,竺軼馬上又補充道:“但是其中一位使童,應該會作為我們的助力,和我們一起行動。”
滬叁佰立馬發出激動的聲音:“太好了,沒想到又能再一次見到使童大人。”
祿起:“嗯??”
竺軼迅速而武斷的決定道:“那就這樣吧,我去接一下使童,就在機場見吧。”
雖然滬叁佰也非常想跟著竺軼一起去接使童,但是因為竺軼沒有提出來,於是他便息鼓偃旗地說:“好的,皆聽使者大人的分部,我會在機場等待您。”
滬叁佰說完也沒有耽誤,連忙回到真i理教會,準備這次去另一個大區所需要的行李。
竺軼則將祿起拉到了一個小巷子裏,擋住外麵的人往裏麵看的視野,對祿起說:“變!”
祿起:“”
過了一會兒,小巷子裏走出來一個年輕人,腿邊還跟著一個看上去有些莫名成熟的六七歲小男孩。
一旁的路人用一種這麼年輕兒子就這麼大了的眼神看向竺軼。
竺軼絲毫不恥,反而引以為傲。
上一次因為傀儡的關係,再加上祿起從旁搗亂,讓他一路上受盡了眼神攻擊。
但是現在他已經體會到了當爹的快樂,以及這一次傀儡不在,祿起也不會和傀儡勾心鬥角,以至於把他陷入了八卦的漩渦中。
機場,登機口一旁的休息區,一個長著圓圓臉蛋像一團軟和麻薯的小男孩正臭著臉,以一副嫌棄的神情看著臉上露出狂熱的滬叁佰。
對方雖然沒有辦法看見,但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轉過頭來麵對他。
滬叁佰聲明以後,其他的感官卻得到了提升,隱隱約約在他尊敬的使童大人麵前解讀到了一絲不屑。
然而滬叁佰認為還沒有完成神的任務的他,是沒有辦法得到使童大人的尊敬的,於是在心中發誓一定要盡快完成任務。
他暗中祈禱著這一次的消息沒有錯,他們能夠順利地為神的目標而作出貢獻。
因為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在一起真i理教會中公布真徳率之神與他們之間的關係。
所以這一次出行,並不是公開的行程,滬叁佰也沒有從教會裏帶其他人來。
他隻拎著一個小提琴琴盒般大小的箱子,另一隻拿著一根細長的探路障,進入飛機機艙的時候,將琴盒放到了頭頂的置物箱中。
竺軼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那是什麼?”
滬叁佰回答道:“是一把□□。”
竺軼有些疑惑:“?”
滬叁佰解釋道:“那個家族不一定聽話,如果他們要反抗,我不介意讓他們明白背叛神的下場。”
竺軼沉默了兩秒:“你是怎麼帶上來的?”
滬叁佰說:“這個機場的安防負責人是真i理教會的成員。”
竺軼:“”
他之前竟然小瞧了滬叁佰,或者說小瞧了真i理教會的滲透能力。
怪不得祿起這個偽裝的使童沒有證件也找不到出生記錄,還能順利的買到一張機票。
在竺軼古怪的臉色中,滬叁佰說道:“使者大人你放心,過段時間他們全都會知道真相,明白自己是真徳率之神的信徒了。”
滬叁佰當然不會讓使者大人和使童大人和其他人一起在經濟艙打擠,他定的位置都是商務艙的位置。
雖然這樣,每個人都有獨立的座位,整整二十四個小時,沒有辦法和使者大人或者使童大人坐在一起有些可惜。
時間很快地過去了,飛機終於降落,他們來到了西陸大區的第三號區。
如果說中心區的建築風格是後現代風再加上沒落時代的陳餘建築為主,那麼西陸大區的第三號區,則表現著完全沒有被科技侵入前的狀態。
整個三號區有非常明顯的界限,是以古老的城牆為劃分。讓這片區域看上去還保留著城市的屬性。
一部分的紅褐色的磚石上布滿了曆史的痕跡,千年來的不斷修繕的城牆在異鬼入侵的時候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大部分的城牆坍塌,還能講述曆史的城牆隻剩下一小部分。
如今看到的,都是在二十年前異鬼入侵之後重新修建起來的城牆。
但是在重建以後,這裏仍然保持著和過去相似的生活節奏。因為西陸大區的人口十分稀疏,《新世界公約》簽訂以後,成為祭品的人也和分母的數量保持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