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知雪有些難過，又有些明了，心情有些複雜。
“淩元亮，你不是沒有心，也不是不喜歡女兒，重男輕女。”
“你隻是，不喜歡我而已。”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裏讓你記恨上了。但是……”
淩元亮有些暴躁地打斷了她的話：“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你幫還是不幫？”
淩知雪張嘴，正準備回絕，卻沒料到沈孤臣搶過了她的電話。
然後，那張薄唇裏吐出一句：“不幫。”
按下了掛電話的按鍵。
然後他低眸看向淩知雪：“這種人還和他說那麼多做什麼？”
淩知雪有些怔然地看著手機，然後又側頭看向沈孤臣：“沈孤臣，你知道嗎，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我到底是不是淩元亮親生的？”
“我媽剛去了沒多久，他就帶著淩菲菲和小三上門，飛快就娶了小三。”
“如果不是因為有了對比，我也不會知道，淩元亮到底真正對待女兒的態度是怎麼樣的。”
她靠在了沙發上，說：“淩元亮不是沒有心，不是不在乎女兒，就真的是不在乎我。”
“不過……”淩知雪勾唇笑了，“我覺得，就算他在乎女兒，再在乎也比不過他自己。”
這倒是大實話。
淩元亮這個人，以前披著父親的外皮，淩知雪倒是看不清。
當局者迷。
但是現在不在乎他了，反而看清了。
說實在的，一切隻要他站出去說，一切都是他指使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幹的，淩菲菲和紹然都不知情什麼的。
就算是沒有多少證據證明兩人實在是沒有參與，也會得到減刑的。
——畢竟不是主犯嘛。
他們還年輕，就算被沒收了財產剝奪了政治權利，不過是幾年而已，表現好再加上打點打點，總能一輩子衣食無憂。
他就不信淩元亮這玩意兒，會沒有轉移財產了。
偏偏……
他岔開了話題。
淩知雪越想，她就忽然笑出了眼淚：“沈孤臣你知道嗎，原來我一直以為他無條件寵愛淩菲菲，是多麼喜歡。”
“萬萬沒想到，不過是小小的口風而已，他都不願意鬆。”
沈孤臣低頭看她，忽然抬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淚水。
他說：“別想太多，去收拾。”
“收拾什麼？”淩知雪為他轉移話題的生硬而感到好笑。
又有些疑惑地側頭問他。
她側著頭，雙眸如星，再加上被淚水衝刷過，更加閃亮。
長發緩緩滑落在肩上，沈孤臣喉結上下動了動。
他別開了眼，看向一旁歪著小腦袋看他們的小包子，說：“明天，去溫泉山莊。”
“去溫泉山莊？”淩知雪有些詫異，“去那裏做什麼？”
“去收拾！”沈孤臣氣惱，“還有那麼多為什麼？”
“我……”淩知雪仔細瞧了瞧沈孤臣的神情，確定了他是惱羞成怒之後，雙眸滿滿的驚異，“那，好吧。”
等到上了樓，進了房間之後，她才飛快跑到床邊，撲了上去，把腦袋埋在了沙發上，笑了。
“哈哈哈……沈孤臣莫名真的好可愛哈哈哈！”
“他竟然害羞了！”
“天哪，不過就是想去泡溫泉玩，想陪兒子一起玩耍不就直說了，難道我還會笑話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