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曉一滯，收起怒意，轉頭對著阿辰溫柔的一笑。
“沒有，你回來應該的。走，我們去放鞭炮，不理他。”
牽著阿辰，黎曉就把本來準備和席瑾墨一起放的煙花拿了出來。她的倔脾氣一上來，管你是誰，全都能漠視成渣！
她都那麼求他，他卻還跟她發火！不知道過年不能生氣嗎？好好的一個年，純屬在找不痛快！
哼，不下來拉到，她照樣可以玩的很開心。
雪地裏，黎曉點燃煙花跑到一邊，阿辰就用帶著絨手套的大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傻瓜！”
黎曉趕緊踮起腳尖伸出兩隻沁涼的小手按住他的耳廓，煙花飛上天空，炸裂的火光照亮了他們的臉頰，此時阿辰的微笑竟然看不出一點癡傻，淡然而深情的注視著她。
黎曉唇上的笑停頓了下來，再想深究，卻在又一光束下再難找到他剛剛的樣子。難道，她眼睛被煙花晃花了？
“曉曉，你看，好美啊！”
適應了聲響，兩個人都鬆開了手，仰頭看著天空綻放的花朵。夜幕下，那稍縱即逝的美好，綻出了最耀眼的顏色。
縱使隻是一瞬間，但是它存在過，不是嗎？
黎曉也抬頭看著，陰鬱的心情也驅散了個幹淨。
一組煙花放過，她垂下頭時，卻看到阿辰停留在她臉上的目光，那顯然是看了好久的樣子。
“看我幹嘛？”雖然阿辰智力不全，但是被一個男人這麼盯著，黎曉還是難免有些窘迫。
阿辰吃吃一笑，憨憨的說：“好看。”
黎曉挑眉，有心打趣他，“有煙花好看？”
“比煙花好看！”
看著他認真的樣子，黎曉失笑，伸出兩隻手蹂躪著他的俊臉。
“嘴這麼甜，一會兒我多給你個餃子吃。”
“不給餃子，曉曉也是最好看的。”
能放棄了食物，可以想象的出，阿辰是有多認真。
黎曉已經放棄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的念頭，看了看還剩下很多沒有燃放的煙花，眼裏閃過黯然。仰頭看阿辰的時候，卻是依舊很開心的樣子。
“剩下的……過了十二點再放！我們去看電視。”
“雖然電視很無聊，但是我願意陪曉曉一起看。”
阿辰興奮的蹦跳著往回走。
不過黎曉還是讚同阿辰的話，電視真的是一年比一年難看了！
樓上的窗前，席瑾墨立在那裏，把雪地裏的一切全部收入眼底，那掐著窗檻的手指，指節已經泛起了青白色。
臉色黑沉冰冷，危險的綠光在眸底若隱若現！臭丫頭，竟然這麼忽視他的存在！當著他的麵和別的男人一起放煙花，一起執手相望！
真的把他當成了死人嗎？
……
“讓我們一起來倒計時，10，9，8……3，2，1，新年快樂！”
電視裏主持人的聲音整齊劃一，舉國歡慶，闔家團圓。
黎曉把餃子端了上來，對著電視機旁的阿辰笑道：
“新年快樂，阿辰！”
阿辰轉眸，已經從地上爬起來跑到黎曉身邊：
“新年快樂，媳婦兒！”
黎曉眉頭一皺，嘴巴一繃，盯著他，準備再給他一次機會。
“又沒有其他人。”阿辰小聲嘀咕著，卻在黎曉的目光下敗下陣來。“新年快樂，曉曉。”
雖然沒有第一句真心，但是還是可以勉強接受。黎曉恢複了笑顏，安排他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