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燒烤攤老板的女兒,宋遠道:“收著吧,現在做生意不容易。”
“我爸不收,所以你還是拿回去吧。”
“那幾個混混經常來吃霸王餐嗎?”
“是啊,”女人歎氣道,“他們是這一帶的混混,以前經常來收保護費。後麵有人報警,他們就不敢收保護費。因為監控很容易拍下他們收保護費的過程,這樣警方就會把他們逮捕。那以後大家以為沒事了,結果他們又變著法子來收保護費。”
“就是吃霸王餐,對吧?”
“對啊,動不動就來吃,經常都是一群人來。”
“報警沒用嗎?”
“沒用的,”女人道,“他們在吃的時候報警肯定沒用,因為壓根就沒有犯法啊。吃完後麵拍拍屁股走人,我們再報警也來不及。而且這是民事糾紛,警察也不愛管,或者說也不好管,反正那些混混都是死皮賴臉的。現在還有些賺頭,所以我爸每次都是當在喂狗。等以後沒賺頭,估計我爸就不再經營那個攤點了。”
“那這錢我就更不敢收。”
“那行吧,那下次你來吃燒烤我多送幾串韭菜給你。”
“行。”
“我家就在前麵,要不你去我家坐坐?”
聽到這女人的話,宋遠有些吃驚。
“你別誤會,”女人忙解釋道,“我以前學過護理,我是覺得如果你不去醫院,我可以給你上點藥。”
“不礙事。”
“還是上點藥吧,你看你這臉都腫了。”
“那就麻煩你了。”
“這邊來。”
跟著女人往前走的同時,宋遠問道:“你就不怕我是壞人嗎?”
“如果你是壞人,你應該和他們同流合汙,而不是特意把他們叫到巷子那邊打架。其實剛剛我爸還說燒烤攤不太忙了,讓我有時間就送你去醫院。因為以前我有個堂哥從樹上摔下來沒事,但過一段時間突然診斷出癌症,所以我爸就怕挨過打的你也會得癌症,才想讓你去醫院做個全麵的檢查。我是覺得我堂哥那癌症壓根和從樹上摔下來無關,所以你這傷勢上點藥應該就可以了。”
“其實不上藥都可以。”
“這邊來。”
說完,女人拐進了一條狹小的巷子裏。
走了一段路,女人用鑰匙打開了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
待宋遠走進,女人便鎖上了鐵門。
脫下圍裙往院子的塑料椅上一扔,開燈的女人道:“你等我一下。”
坐在另外一張塑料椅上,宋遠便捏了捏下巴。
他身上多處疼痛,但最疼的還是下巴。
過了片刻,女人拎著藥箱走了出來。
將藥箱擱在桌子上並打開,女人問道:“哪裏疼?”
“好幾處。”
“具體一點。”
“下巴,後腰,左小腿,還有……”
“哪?”
“沒了。”
“哪,”女人道,“我學過護理,還在醫院做過一段時間的護士,所以你別跟我支支吾吾的。”
“屁股下麵一些,剛剛被踹了一腳。”
“尾骨疼?”
因女人這話,宋遠便摸了摸尾骨那兒。
摸了之後,宋遠道:“差不多。”
“那應該沒什麼事,”從醫藥箱裏拿出一瓶紅花油,女人道,“你把上衣脫了,順便把褲子卷起來,我幫你揉一揉散散瘀。”
宋遠想說不用,但因為這個女人非常熱情,他又不好意思拒絕對方。
當著對方的麵,他直接脫下了襯衫,並把褲腳給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