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巫女眼角的餘光微微掃過整個迷鏡之宮,彼岸花開放到最大,傳送啟動。
她不得不用最短的言語補充一句:“鳥之巫女,她的想法與我們不一樣。如果你們能說服她,或許能夠短暫地拯救你們自己……”
不過這句話並沒有完整地傳達到李白等人的耳內,三人幾乎是瞬間被吸入了鏡中的世界。
呼嘯的風灌入耳內,周圍是一片寂靜。原本詭豔的彼岸花,竟然成了這裏唯一溫暖的事物了。
上官婉兒原本還在思考花之巫女的那些話,可是冰冷的風讓她察覺到了危機。
“我們是被傳送到扶桑的某個地方了。”這是她唯一確定的事情。
從登陸到扶桑就一直就有的壓迫感,現在反而成為了她用來判斷周遭情況的工具。
“西海之域,凡人止步。”李白明顯沒有像上官婉兒那樣,被花之巫女最後的信息給衝擊到。他早就知道這裏是何處了。
花之巫女當時是被惹怒了,想要送三人到鳥之巫女的所在地。即便後來她被平息了怒氣,但是傳送絕對沒有停止。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上官婉兒好似突然明白了這一切。
作為一位大唐的女官,她對扶桑的了解都是紙麵上的。
例如扶桑的傳說中,忘川與大唐的皇黃泉並沒有多大的區別,都是往生者要途徑的路。也就是分離生與死的地方。
而在扶桑的另外一個傳說中,太陽落下的地方,是絕望之海。在那存活著成千上萬的惡魔,等待路過的人,以期借用路人的身體複活。
在大唐的傳說中,這兩個地方,一個是鬼城酆都,一個是日落之地虞淵,兩者並不相同。所以上官婉兒主觀上就認為這兩個不是一個地方了。
直到剛剛那一刻,她才把扶桑文化中,這兩個地方正式聯係在一起。
同時她也發現了另外的蛛絲馬跡,這些隱藏在曆史與傳說中,明明無處不在,卻在有正式認知前根本不可能注意到的細節。
“在王者大陸各地的傳說中,太陽皆是從高木中升起,落入峽穀之中。但是扶桑的傳說中,太陽從海麵中升起,又墜入海底,這跟那些崇尚海洋的傳說不謀而合。在知道他們傳承自巨人族之後,一切又合理了。”
上官婉兒看向李白:“陛下難道很早就注意到這些事情了嗎?”
“她並不是唯一注意到這些事情的人。我也注意到了,還有不少其他人也早就注意到了。”李白立刻表明立場,上官婉兒眼中可不能隻有女帝啊。有些事情,本來不就是可以讓一個人決定的。
有不少人,都在為這個世界破局。例如那個修建長安的墨子,那個前往西方之地的和尚唐玄奘。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幽的話突然在黑暗中響起,“我們周圍的水麵在上升。”
彼岸花帶來的光線太微弱了,李白和上官婉兒即便適應了黑暗,也看不清周遭的情況。
隻有幽發現,他們現在正在一座島嶼之上,而這座島嶼不過堪堪夠三個人活動罷了。